但這位傳奇主祭并沒有這么做,而更像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為他著想。能幫的他就幫,幫不了的創造條件也要幫。常昊心里感覺有些溫暖,他不禁對這個老人心生敬意。
這是他自爺爺和甘道夫后,第一次如此尊敬一位老人。
如果拋開但丁身為神廟主祭的身份,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健談的老人。似乎是因為很長時間以來周圍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束他于神壇之上,他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暢所欲言的對象,而如今常昊滿足了他的傾訴欲,一老一少如同忘年交一般席地而坐,常昊也告訴了但丁主祭他的真名。
兩人暢所欲言,不知不覺時間來到深夜,夜空中的月亮像個大磨盤一樣高高懸掛,軍營里的宴席也早已結束。
時候不早,常昊起身告辭。
“你到瓦羅尼安后,盡快穩定下來,你雖然救出了卡繆爾親王讓獸人王國得以交差,但人類帝國那邊還是有可能在這件事上繼續做文章。你的領地和人類帝國最近,聽聞沙漠國度那邊最近活動頻繁,王國軍隊也恰巧吃緊,你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我只能言盡于此了。”但丁主祭考慮再三后,還是決定最后提醒一下這個聰明的年輕人他面臨的處境。
瓦羅尼安的封地雖然面積遼闊,但在獸人王國中一直是塊燙手山芋。不是因為那里土地貧瘠,而是因為瓦羅尼安是一塊獸人王國和人類帝國之間的緩沖區域。如果雙方爆發戰爭,瓦羅尼安領主肩膀上的壓力可想而知。在這樣一塊堪稱無法之地的土地上,沒有相當的手腕和魄力很難立足。
也正因為如此,神廟和議會才會舍得拿瓦羅尼安的封地作為獎賞。換作其他富得流油的地方,他們才舍不得拿出來。
“謝謝主祭大人,晚輩心里很清楚。”常昊朝老者拱手,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但丁主祭看著常昊離去的背影,眼神復雜。
“主祭大人,常昊他雖然是人類,但毫無疑問十分優秀,您真的不考慮招攬他成為追隨者嗎?”廟宇墻柱的陰影中走出一道曲線曼妙的身影,不是安娜還能是誰?
“安娜,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父親就好,不要總是學暗部里一板一眼的那套。”但丁主祭笑的像朵盛開的老菊花,指了指身邊的草墊示意安娜坐下。
“好的父親。”安娜恭敬跪坐在草墊上,兩片挺翹臀瓣輕輕疊在腳后跟上,蕩漾起令人心馳神往的渾圓弧度。
如果常昊在這里,哪怕會被扣上對主祭大不敬的帽子,也要問問他究竟要怎樣才能做到一千多歲還能生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的?這已經不是老樹開花了,根本是鐵樹開花啊!
除此之外,如果常昊能目睹這一幕,他就會發現另一個問題。但丁主祭是鹿族,頭上有兩只鹿角,但安娜頭上沒有,那么安娜一定是混血。那么安娜母親的出身,就耐人尋味了。
“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我當然想要招攬。但很可惜的是,他不是我能夠招攬的人。”但丁主祭嘆一口氣,他話中有話。
“父親,您為什么這么說?您是獸人王國中經歷過海陸大戰的傳奇主祭,他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領主,您怎么會說沒有資格招攬他呢?”年輕的安娜顯然看不破其中玄機。
“安娜,你還記族中有一本歷史久遠的古書,書中記載著很久以前,來自遙遠東方的修行者來訪中土的故事嗎?”但丁主祭沒有直接回答女兒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似乎和這件事毫不相干的問題。
安娜在旁乖巧的點了點頭。族中那本書她記得很清楚,那本古書實在老舊的不像話,翻頁用力些都會讓脆弱的紙張化作飛灰,父親經常引用書中的典故來當做她的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