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湮甲箭的出現,幾乎從根本上扭轉了這個局面。
獸人戰士的強健體魄和祭祀們的石膚增益效果在戰場上再也不能“一招鮮吃遍天”,他們在湮甲箭面前顯得是那么的脆弱,偏偏獸人王國的軍部還想不出反制的辦法,所以軍部越來越渴求性能優異的鎧甲,希望能夠改善情況。
常昊撿起一根沾有狼騎兵鮮血的湮甲箭,箭簇上復雜的刻紋不僅黯淡,而且紋路中間已經有了許多不連貫的地方,顯然造價昂貴的湮甲箭是種一次性消耗品,那些人類傭兵根本不擔心這些在他們眼里還未開化的獸人拿去能怎么樣。
從現場情況判斷,這些人類傭兵應該是在不損失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徹底擊潰了狼騎兵中隊,就算是偷襲,也足夠說明這些人類傭兵絕不是什么花架子,而是確實有點能耐。
常昊把湮甲箭收進儲物戒指,他發誓要讓這些雜碎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而拋尸的深坑挖在河道附近,周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人類傭兵的腳印和深深的車轍,隨處可見的熄滅火堆和丟棄在地上的食物表明,這幫劊子手在殘忍的殺害了狼騎兵們后,甚至還悠哉游哉的在這里過了一整個晚上!
常昊在一堆熄滅的柴火堆旁發現了沃克的頭顱。
沃克哪怕身首異處,臉上仍帶著死前的憤怒,爬滿血絲的雙眼任常昊怎樣撫平也閉不上,他死不瞑目,他心有不甘。
常昊把所有狼騎兵的遺體收進儲物戒指,他臉上的表情比風雪更冰冷,但心中翻滾著比熔巖更熾熱的憤怒。
“師兄,為什么這幫人類傭兵要剝掉狼騎兵的軍服?”凌星濯的臉色難看,“那些傭兵甚至還割掉了他們的尾巴!”
“因為只要他們把狼騎兵們的軍服剝掉,事后他們就可以在這件事上狡辯,說他們不知道這是獸人王國的正規軍,以為只是普通的民兵,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常昊面無表情的說:“至于狼尾,那是貴重的皮毛,傭兵團中有人看上了這些狼尾的價值,所以就把狼騎兵的尾巴全都割走了。”
凌星濯幾次深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但他做不到。
“這些傭兵離開三天左右了,但我們來的路上沒有發現半點他們的蹤跡,他們很可能繞路了。”
燕杳指著地上一條很深但中斷在風雪中的車轍,“他們很聰明,車轍的痕跡從這里就斷了,沒辦法追蹤。而且風雪這么大,就算是用御劍術從高處偵查,能見度也不過幾十米,瓦羅尼安荒原這么大,想靠御劍術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
“鐵王冠軍團就只有這一支狼騎兵斥候中隊,他們倒下了,今后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常昊靜靜看著這片狼騎兵倒下的地方,深深記在心里,所有修士都在風雪中敬禮。
他們會把這個消息帶回北方軍部,他們會帶著滿腔怒火去迎接那些毫無人性的劊子手。
那些沾沾自喜的人類傭兵還不知道,他們的行為已經在某個人的心里,埋下了一顆沖突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