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爾向地平線的盡頭發出一道不知道傳給誰的訊息,然后他越想越氣,主動對常昊發起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阿茲爾雄健的身軀猶如金鑄,手中長槍在他手中揮灑出百米長的槍芒,看得出是個肚子里有貨的玩槍高手,阿茲爾利用鋒利無匹的槍芒封鎖了常昊的退路,其他諸如土流壁、土流刺、沙瀑大葬等上百種沙漠魔法層出不窮,眼花繚亂,稍有不慎真有可能陰溝里翻船。
然而常昊怡然不懼,他有神念他怕誰?
比深淵領主阿戈莫托還要強大的神念向周圍輻射,代替常昊的眼睛不說,阿茲爾所有攻擊的路徑都在眨眼的功夫里被判斷出來,清晰明了的就像一幅畫。
常昊眼前出現一副完全由線條構成的畫面。
線條代表阿茲爾的攻擊路徑,的確稱得上是密密麻麻,這些線條互相纏繞像個線團,如果一不小心被卷進去,下場肯定不會太好,但如今這些攻擊的軌跡都被標記出來,只有傻子才會往那里面踩。
這就是神念,這就是東方修仙界的無上瑰寶。
常昊在沙漠魔法的狂轟濫炸下閑庭散步,所有攻擊都距離他只差一丁點,但就是碰不到,直到阿茲爾的攻勢越發猛烈,已經沒有了走位和躲避的空間,常昊這才開始反擊。
“劍來!”常昊猛地跺腳踏天獨行,單手朝地旋轉再拉起,無數黃沙騰空飛起,在他手中聚合成百丈大小的黃沙巨劍,黃沙巨劍如游龍環伺在常昊身邊,氣勢拔升如日中天。
年輕的光明野領主“扛”劍向前一遞,剎那間風起云涌,氣勢絲毫不落下風的沙漠領主眨眼間數十道百米長的槍芒掃出,天地間驟然迸響金鐵交擊的轟鳴。
阿茲爾一槍抖開直撲他面門的銳利劍意,強大的震蕩波橫掃綠洲前哨站,光棱塔和椰棗樹被狂風拔起被絞碎稀爛,就算是個白金級騎士擱這站著,下一秒也得坦然歸西。聯軍各部躲在矮墻后面瑟瑟發抖,才知道領主一怒猶勝天威。
到了常昊和阿茲爾如今的境界,他們一招一式大都用的是天地靈氣,只要天地靈氣不虧虛,兩個人打到世界末日也不是不可能。但問題在于一方天地的靈氣儲存不是無限的,是不可能無休止的借用下去,總有會揮霍盡的那一刻。
然而湊巧的是,無論是東方的修士還是西方的魔法師,他們都有共同的一個習慣,就是自己體內永遠藏著精純度遠比天地靈氣精純數倍的能量以備不時之需。
簡單來說,就和現代男人的私房錢差不多一個意思。
常昊和阿茲爾彼此都留著這一手,他們在等。
論硬實力,兩人互相試探過了,彼此在伯仲之間,很難說誰穩贏誰,至少現在局面時這樣。
他們在等這方天地靈氣虧空時,大家用底蘊來決勝負!
“你堂堂沙漠領主,千年后好不容易復活,還打定主意做人類帝國的狗腿子?”常昊隨手又抓起一把黃沙巨劍。
“人類帝國有什么資格命令我?”阿茲爾冷笑。
“這幾百年來,沙漠王國替人類帝國守邊疆,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心里沒數不要緊,因為你剛活過來,不知者不罪,但請你回去問問現在沙漠王國的國王,看我騙你了沒有。”
常昊嘴上說著,手里動作一點不含糊,御劍術操縱十來柄幾十層樓那么高的黃沙巨劍猛砍的畫面驚為天人。
阿茲爾以不變應萬變,銳利槍尖抖如璀璨星辰,在十來柄黃沙巨劍的合圍下依舊面不改色。
常昊說得話他嘴上否認,但實際情況如何,他心有明鏡。
沙漠帝國在千年前失去他這位強勢的統治者后,各支沙漠族群陷入混亂和分裂,人類帝國在渡過了海陸大戰時的陣痛期后很快恢復了鍋里,對沙漠族群軟硬兼施,用數百年時間扶持起來一個全新的沙漠國度,一個聽令于他們的國度。
數百年來沙漠王國替人類帝國干了多少見不光的事,無數利益化作數不盡的金銀流入人類帝國,這一切都在隆美爾的記憶中,阿茲爾也知曉了這段掩埋在風沙下的歷史真相。
但那又如何?
他是沙漠領主,是沙漠的皇帝,豈會因為別人一句話,就讓這些來路不明的家伙踏上他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