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車輦緩緩前行,五色神牛側畔護駕,百官隨行、鐵騎環繞,商容與比干兩人走在車輦后數丈出,手持牙芴,低聲討論。
“丞相,女媧娘娘福澤我成湯社稷六百年,今陛下行此舉,恐怕將生禍端。”比干憂心忡忡的開口。
“我又何嘗不知?”
商容一嘆,撫了撫銀白的發須:“只是大王自聞太師北征袁福通后,寵幸費仲、尤渾等弄臣,勸諫不易,須得找個時機才是。”
鬼神之事,實所難言,商容、比干雖皆為殷商重臣,卻也是**凡胎,難知天地量劫將至,一刻遲疑,便能釀成無邊大禍。
“嗯,前面出了什么事?”
忽然,兩人低聲細聊間,忽然感覺到前方一片嘈雜,整個回城的隊伍都慢了下來。
“走,一起過去看看。”兩人對視一眼,向著隊伍前方走去。
等到他們走上前幾步,騎在五色神牛上的黃飛虎已經搖動坐騎,走了過來。
“黃老將軍,前方究竟發生了何事?”
商容行了一禮,向著黃飛虎詢問道。
“丞相、亞相,前方朝歌南門外,聚起了上千百姓,一齊跪倒在地,其中似乎也有貴族摻雜,還不時有人過來加入其中,也不知是為了什么。”黃飛虎回答道。
聽得黃飛虎此言,兩人愈發疑惑,只能繼續向前走去。
等到一眾文武隨著商容、比干、黃飛虎等人走到前方,紂王的車輦也終于被前方的動靜驚動,只見得珠簾拉開,左有皇后姜氏、又有西宮妃黃氏、馨慶宮妃楊氏,站于中央的,赫然便是身材魁梧、頭戴冠冕、身披皇袍的紂王。
“去問問是什么人,竟敢攔寡人的車駕!”
在回宮路上被人攔住,紂王面色并不好看,冷著一張臉向著旁邊吩咐。
當架官領命上前:“爾等何人,為何于此下跪攔駕?”
聽得當架官的問話,跪在地上的人群頓時開始騷動起來,一陣陣私語聲開始響起,卻并沒有什么人起身,一個個依然都是跪在原地。
“咳咳……”
一陣老邁的咳嗽聲響起,女媧宮廟祝緩緩起身,走到了人群之前,再度拜下。
“啟稟陛下,老朽乃女媧宮廟祝,陛下提淫詩于女媧宮廟壁之上,褻瀆神靈,此乃大不敬也!陛下作詩褻瀆圣明,毫無虔敬之誠,是獲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愿主公以水洗之。設使天下百姓聞之,恐傳言圣上無有德政耳!”
“老朽懇請陛下親自以水洗女媧宮廟壁,舉辦大祭罪己,求女媧娘娘寬恕!”
女媧宮廟祝的一番話語落下,混雜在人群之中的張龍趙虎燕乙等玄鳥衛頓時按照預先定下的說法,讓人群齊聲高呼。
“懇請陛下親自以水洗女媧宮廟壁,舉辦大祭罪己,求女媧娘娘寬恕!”
“懇請陛下親自以水洗女媧宮廟壁,舉辦大祭罪己,求女媧娘娘寬恕!”
……
一聲聲高呼聲,不斷的傳到文武百官的耳中,自然也傳到了紂王的耳中。
“豈有此理!”
紂王面生怒意,雙目圓睜:“一群卑賤庶民,竟敢脅迫本王!左右!給我驅趕開去,若有反抗之人,皆殺!”
“陛下!萬萬不可啊!”
商容、比干、黃飛虎等文武群臣,連連上前勸阻。
“陛下,此皆良順之民也,一心只怕神靈降罪、有損我成湯社稷,方才苦苦哀求,若陛下逐之、甚至殺之,豈非讓天下子民寒心?此事絕不可行!”商容上前拜下,苦苦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