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向于凡他們介紹道:“這是田錕,田叔叔,今年已經九十高壽了。田叔,他們是來我們這里考察地質的科研工作者,他們說昨晚又看見‘她’了。”
田錕把眼鏡取了下來,用他那布滿老繭的手,搓了幾下鏡片,又戴上了,仔細打量了一下于凡一行人。看來這個老者有習慣用直接用手擦眼鏡,難怪眼鏡越擦越花。
于凡上前問老者田錕:“田爺爺您好,您說您知道墻上那個女人的事情?”
田大爺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抬頭看向山坡上的那座破廟,雖然已經是九十多歲高齡的老者,但是步履穩健,走路比老村長都精神,可能是田錕大爺擅長中醫養生,所以身體狀態能保持的如此只好。
“每當冬雷之時,她都會回來,心中還是有掛念啊,上一次你回來已經是十年前了吧?”田錕說話了,因為牙齒少了,說話吐字嘴里漏風,但是吐字依然比較的清晰。
郭鈉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便有些撒嬌似地對田錕說:“田爺爺,您就別賣關子了,給我們講講到底怎么回事嘛。”
田錕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回憶:“你們看到的那個女孩名字叫白小雪,和她的名字一樣,她是那樣的冰雪聰明,清純可愛。那時我們都是十來歲,可是她的身體很不好,天生患有血崩癥(血崩亦稱崩中、暴崩,指婦女不在經期而突然**大量出血的急性病證。本病病因頗多,有因勞傷過度,氣虛下陷,統攝無權所致)。那個年代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外面正打著仗,我和我爸爸是逃難躲到了這個村落的,我爸爸是中醫,所以她經常來我們家里抓藥看病,久而久之,我們就越來越熟悉了,所以我也很了解她。只不過,哎,可惜啊……”
陳幀陽忙問:“繼續繼續啊,別停啊。”
于凡從屋里抽了一把凳子過來,扶田老坐,田錕欣慰地拍拍于凡的肩膀,說道:“小伙子你真有禮貌。后來,我記得是一個夏天吧,天氣很熱,有一天清晨,村民們在村子口發現了一個暈倒的小戰士。他的皮膚很黑,一身的泥,身體完全虛脫了,看著他身后的印子推斷,他完全是靠著意志爬到村口的。當時我的父親聽聞消息后,連忙趕了過去,把這個小戰士扶到了我們家里,簡單地一檢查,原來是腳骨折了。我父親把他留在了家里,吩咐我去山里給他采來了草藥外用內服,這個小戰士在我家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最后終于蘇醒了。”
郭鈉問道:“他是打仗負傷的嗎?”
田錕搖搖頭說:“不,第三天,他終于醒了,他剛醒時,看到我們便非常的警覺,跳下了就搶了灶上的刀對著我們。我們耐心地給他解釋他才相信了我們,放下刀,接下來了一天,他一句話沒說,一個人躲在屋子的角落里,但是一口氣吃了我們不少的饅頭。再過了一天,他開口說話了,他告訴我們,他的名字叫做世超,他是在和大部隊一起翻山越嶺時,腳不小心骨折了,行動非常不便,但是后面的敵軍追兵馬上就要殺到了,于是他主動和大部隊分離,自己躲進了深山里,大部隊則繼續前行。就這樣他和大部隊失去了聯系,在山里他艱難地渡過了五天,喝著露水,吃著樹根,忍受著蚊蟲的叮咬,躲避著野獸的襲擊。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最后終于看到了我們的村落,用盡了最后一點力爬到了我們村口,然后得救了。他還向我們打聽知不知道他部隊的消息,他要去找部隊匯合。但是我和我父親都知道,他的腿,沒有一年半載根本走不了路,至于他怎么挪到我們村口的,這也是是一個奇跡,可能就是毅力吧……”
陳幀陽打斷田老:“等等,等等,咱們不是在講白小雪嗎?怎么講到了這個小戰士了?這有什么關系?”
田老的語氣突然變得憤恨和遺憾,道:“當然有關系!如果沒有他!小雪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