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了會議室里,會議室不大,就是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大概能容納二十來個人。于凡靜靜地從兜里拿出了一本《六祖壇經》看了起來,于凡平時除了心理學、化學,對哲學和宗教的著作也頗為喜愛。
曹苯則是掏出手機刷著微博。文鋅坐不下來,在房間里來回打轉,仿佛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文鋅忍不住吐槽:“這下麻煩了,被抓住了小辮子,不知道這個李總會怎么整咱們。于總,你呀你,真是……”文鋅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于凡不去理文鋅,繼續若無其事的看著書。
曹苯問文鋅:“你估計接下來這個李總會怎么整咱們?”
文鋅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賠一頓飯這是至少的,而且這頓飯他會請一大堆人來吃,狠狠地宰咱們一頓,好不容易抓了咱們這么一個肥羊,肯定不會輕易放了咱們。這樣他又能發泄私憤,又能收買他底下的人心,把他的面子做的足足的。接下來還要威脅咱們,讓咱們幫他做這,做那,只要咱們不敢撕破臉,他就能一直使喚咱們。”
曹苯苦笑了一下,說:“哪有這么嚴重哦?照你這么說,我們還得給他當一輩子奴才不成?”
文鋅非常嚴肅和認真地對曹苯說:“我銷售跑得多,這些道理比你們清楚,不像某些人,成天看書搞研究,產品沒搞出來多少,事情倒是搞出來不少。”文鋅這是指桑罵槐地說于凡呢,可是于凡一臉淡定,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曹苯調侃文鋅:“嗯?老兄,你平時就是就是這樣‘勒索’咱們的供應商的?”
文鋅反應非常劇烈:“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沒有,我干干凈凈的。”其實不用于凡點明,曹苯都能看得出來,文鋅的反應這么激烈,一定是心里有鬼,說不定曹苯剛好戳到了文鋅的痛處。
三個人就在這個會議室里等,一下等到了中午,李總還是沒有回來會議室找他們,文鋅給李總打了個電話,李總卻說讓他們繼續等著,車間的事情太多了,還沒忙完。文鋅也只好答應。
就這樣三個人餓著肚子繼續等著。一點、兩點、三點、四點,等了這么多個小時了,這個李總怕是故意在耍他們吧?
文鋅心里鬼火冒,說:“這也太過分了,讓咱們干等這么久,午飯都不給吃,擺明了玩咱們呢。”
于凡的《六祖壇經》翻了已經不下五遍了,臉上卻不見任何急躁,慢悠悠地對文鋅說:“只允許你玩別人,不允許別人玩你?這個道理不是這么講的。我們有錯在先,他們就算故意整我們,也無可厚非。”
文鋅心里氣得直癢癢,琢磨著以后逮到了什么于凡的把柄一定要好好向總公司投訴一下,治一治于凡這種自以為是的樣子。
曹苯玩手機玩得沒電了,還好帶了充電器,坐到墻角繼續插著電源玩。于凡心里其實很清楚,今天是周五了,一般這類企業周五下午的工作都不會安排的太多,因為可以早點下班回去過周末,更何況這個車間已經年底停工了,更沒什么要緊的工作了。李總故意讓他們在會議室等這么久的用意昭然若揭。
五點了,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李總笑盈盈地進來,假裝抱歉地說:“實在對不起啊,今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招呼你們,你們午飯也沒吃吧?”
曹苯和文鋅點點頭,于凡把書合好,工工整整地塞進包里。
李總:“這也好了,晚上我正好請我們車間幾個班組長吃完飯,周末了嘛,你們三個一起來吧,大家人多熱鬧。”
文鋅連連答應:“好的好的,感謝李總。不過先說好啊,今晚我們請客,你看最近給你們添了這么多麻煩,怎么還有臉讓您破費呢?”
李宗笑嘻嘻地說:“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