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會遇到磨難,倘若只是回避,厄運終會跟蹤你倉皇而逃的腳印找到你。
于凡挑明了矛頭,直指徐酸奕!
圍觀的人感到匪夷所思,這個年輕的行為分析部的顧問怎么會如此直接去針對這個剛剛見面十分鐘不到的人。
徐酸奕把兩只手抱在胸口,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嘲笑于凡道:“這位弟弟,剛當警察顧問不久吧?不要總想搞一個大新聞。想一戰成名?DY市現在正發生著無數刑事案件,你去研究研究那些。我們廠里這些陳年舊事你是翻不出什么名堂的!”
于凡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說道:“為何到現在你還是如此回避當年的事情呢?難道真的是你下的毒?”
徐酸奕有些急眼了,說:“誰說我回避了?我那一天壓根就沒來行車班組的休息室,怎么下毒?”
于凡:“哦?你說沒來就沒來嗎?”
徐酸奕:“我有證人!那一天上午,我一直在隔壁的冶金車間和他們的對接工作。上午九點到十點,我在冶金車間會議室,旁聽他們的早會,我還參加了發言,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證明。十點到十一點二十,我在冶金車間和第三生產線的人討論下料的數量,為我們接下來的運力做準備。十一點二十到中午下班,我就在冶金車間休息室里和工人們抽煙聊天等時間,大家都能作證。午飯我也是和隔壁車間一起吃的。那一天上午我壓根就不在自己的焊接車間,更別提去行車班組休息室里下毒了!”
于凡:“哦?那下午呢?劉海鈴去換水的時間可是下午。”
徐酸奕接著說:“吃完午飯我就回焊接車間辦公室休息了,整個下午我都在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甚至都沒去上廁所。”
于凡:“也就是說整整一天都有人能為你做不在場證明?”
徐酸奕攤開手,無辜地說:“對呀。”
于凡眉毛一揚,微笑著說:“徐主任,您的記性真的很好呢。幾年前的事情竟然都記得如此清晰,最令我吃驚的是,你連幾時幾分在哪,有哪些人能為你證明,這些細節你都記得明明白白。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過去的事記不清楚了,怎么現在記憶力又突然上線了?是那天你剛學了什么記憶方法?還是說,那一天對你來說非常特殊呢?”
經過于凡這么一說,每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是呀,這個徐酸奕怎么把細節記得那么清楚,而且完全都沒有考慮,脫口而出。
徐酸奕表情一怔,有些驚慌,用手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把眼鏡取下來,在他那臟兮兮的工服上來回擦著。
于凡冷冷地說:“徐主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也會時常品味那一天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