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勇兵:“我去,這么快?那恭喜恭喜啊,具體什么時間呀?”
張睿:“呃,是這樣的,可能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戴勇兵詫異地回復道:“幫忙?吾兒啊,這還要幫忙嗎?要我幫你生孩子嗎?”
張睿:“不是的,呃,情況有些復雜。亭亭她患有結婚恐懼癥,我之前試圖向她求婚了好幾次,可是都失敗了,所以我思來想去,還得你幫幫我。畢竟你是我最鐵的朋友了。”
戴勇兵:“結婚恐懼癥?這是什么玩意?要我幫忙?怎么幫?我又不是心理醫生。”
張睿:“結婚恐懼癥簡單來說就是害怕結婚,這個和黃亭亭曾經的一些經歷有關,改天見面了再細說。我為此也苦惱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叫做于一幾的心理咨詢師的帖子,他開發了一個‘心理學沖擊療法’,這個可以治好黃亭亭的恐婚癥。”
戴勇兵:“沖擊療法?”
張睿:“沒錯,就是給她一個強刺激。讓她重新審視什么對她是更重要的東西,放下患得患失的情緒。”
戴勇兵:“那我怎么配合?”
張睿詳細地把他的“8444次火車搶劫計劃”告訴了戴勇兵,并且告訴了戴勇兵,他已經和列車的工作人員溝通好了,他們很愿意來配合這一場求婚。
就這樣,戴勇兵欣然答應了張睿的要求。
計劃的日子到了,戴勇兵戴上了假胡子,戴上了一頂綠色的帽子,靜靜地坐在了餐車的尾部。
沒過一會,張睿和黃亭亭也來到了餐車。時隔十多年,戴勇兵又一次見到了黃亭亭,她比以前稍微胖了一些,依然那么地美麗動人。戴勇兵的心里蕩漾起了一絲青春的漣漪。
計劃開始實施,車廂里的每個人開始自我介紹,并且錄制視頻。戴勇兵根本沒有心情去聽,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演戲。
其實戴勇兵的戲從當年那個關于二氧化錳的化學課就開始了,他,為了兄弟,把這出戲從青春演到了現在。
戴勇兵無奈笑了笑自己,他自己的青春其實正像這個二氧化錳催化劑一般,他來到了張睿和黃亭亭的世界,看似和他們發生了反應,但其實在他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改變。他只是一個加快了張睿和黃亭亭愛情進度的“觸媒”罷了。即便如此,他依然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這其實也是二氧化錳的高尚之處,它從無形中來,為世間帶來了便捷與效率,它是物與物之間彼此的橋梁,當一切開花結果,二氧化錳又全身而退,深藏功與名,就當自己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扛著攝像機的一新錄視頻到了戴勇兵這里。
一新:“大家還是多說幾句話吧,這樣我們后期剪輯也方便一些,不要太簡單了哦。就剩最后一位了,請說得詳細一些,你的姓名,坐這趟火車的原因,新年打算什么的,哦,還有,你是做什么的。”
戴勇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用手摸著懷里的小刀,心里念叨著:“是時候為兄弟兩肋插刀了……”
人生這一輩子,有舍有得,誰的青春沒有遺憾呢?幾十載過后,或許我們依然會記起這些遺憾,只不過它已不再苦澀。這些遺憾更像是陳年的老酒,越釀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