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一臉諂媚地說:“是的,是的,這個黨丑男大半夜的過來把我倆叫醒,我當時還火大得不行。”
陳幀陽:“幾點?”
黃毛:“大概四點多吧,我記得我看了表的。我心里還琢磨著,既然你這么早把我叫醒打牌,那我一定要狠狠地宰你一頓!”
地上的光頭紋身男也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可怎么辦啊?黨磷打死也不招,還和這個兩個人串供,這么審下去,什么線索都問不出來。
于凡一直在旁邊,遲遲沒有發話。陳幀陽有些奇怪,以往這種情況,于凡不是就會主動站出來,然后用他的方法讓嫌疑人的謊言不攻自破嗎?這次怎么遲遲不說話?
陳幀陽扭頭用期待地看著于凡。只見于凡兩眼空靈無神,似乎在回想什么事情?
陳幀陽小聲提醒于凡:“老于,嘛呢?”
于凡這才回過神,對陳幀陽說:“我好像想起什么事。”
陳幀陽把于凡拉到一邊,小聲對于凡說:“老于,你的事后面再說,這個孫子不伏法,怎么辦?”
于凡:“從心理學微表情來說。真正的吃驚表情轉瞬即逝,超過一秒鐘便是假裝的;撒謊者不像慣常理解的那樣會回避對方的眼神,反而更需要眼神交流來判斷你是否相信他說的話;敘事時眼球向左下方看,這代表大腦在回憶,所說的是真話,而謊言不需要回憶的過程;撒謊者面對一個提問,通常會先有點失措,然后借假笑的時間迅速思考,想出一個并不高明的謊言,然后異常堅定地回應。而且,會一直自言自語,越說越多,因為沉默的時候,他覺得別人還在懷疑他。”
陳幀陽:“嗯?所以黨磷剛才……”
于凡:“完全不符合撒謊者的特征!”
陳幀陽:“完全不符合?你的意思是,黨磷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
于凡看了看手表,離到達終點XA站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于凡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惶恐地說:“沒錯,兇手很可能另有其人。”
陳幀陽也有些慌了:“啊?那這個人還在車上?而且很可能還在軟臥車廂?”
還沒等于凡多想,于凡的電話響了,是郭鈉打來的。
于凡趕緊接起了電話,緊張地說:“鈉鈉,你們還好嗎?”
郭鈉:“我們?挺好的呀。對了,你們找到黨磷了嗎?剛才指揮中心回過來消息說,沿途站點沒有黨磷的下車出站信息,他還在車上!另外,剛才資料中心的同事把我們同車廂所有人的信息調了出來,發給了我,其中有一個人,我發現了一些問題。喂喂喂?于大哥你在聽嗎?”
于凡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專注地聽著郭鈉說的每一個字,于凡:“我在聽,發現了什么問題?”
郭鈉:“其中有一個人,他告訴我們的身份是假的!他一直在對我們說假話!”
啊?!于凡回頭,看向了來時的方向……我們苦苦追尋惡魔的腳印,可是惡魔竟然就在我們來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