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這……我也不知道呀,沒見過這個場面。”
“他們這是在搶福報。”一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傳出。
于凡四人回過頭,只見他們身后站了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和周圍的不一樣,他非常冷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向那塊牌子擠去。
白棠很好奇地問那個年輕人:“你是誰呀?做什么的?悄悄咪咪躲在我們身后偷聽我們說話,有何貴干?”
那個年輕人并沒有為他的偷聽感到羞愧,依然面色從容地說:“我叫張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載’。”
白棠:“剛才你說他們在搶什么?福報?”
張載:“據說,幫忙修建寺廟的人,將會獲得很大的‘福報’,可以萬事如意。其中,有人傳言,去幫忙抬大雄寶殿的匾的人,會得到更多的福報。等寺廟建成后,每一個來訪的香客的香火,都會給這個抬過牌子的人積攢一定的福報。所以大家都想去抬這塊‘大雄寶殿’的牌子,為了給自己積功德。”
陳幀陽皺著眉頭看著信徒們爭先恐后地去抬牌子,有的人為了摸到牌子,不惜推開身邊的人,毫無素質可言。陳幀陽說道:“呵呵,參與建設寺廟的人,將來可以獲得功德。每個香客來燒的香火,自己還能有福報‘提成’。怎么聽上去那么像傳銷哦?”
白棠也覺得有些滑稽,說:“這個場面我似曾相識啊,每天中午食堂打飯就是這個陣勢,只不過食堂的學生們好歹還知道排隊,更有素質。”
郭鈉問張載:“既然你知道去幫忙抬那個牌子能獲得那么大的福報,你為什么不去呢?”
張載笑著說:“算嘍,這些福報就讓給他們吧,看上去他們應該比我更需要這些福報吧。”
于凡:“你是要把這些福報讓出去嗎?這種無私的行為,會獲得更大的福報哦。”
張載謙遜地搖搖頭,轉身離去。
郭鈉小聲說:“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陳幀陽:“我倒覺得這個小子挺純粹,不像是這群烏合之眾。”陳幀陽轉身看著這群爭先恐后搶牌子的人。
人群的外圍,有幾個身著破舊的人,他們衣服的肩膀上有著一道深深的勒痕,剛才應該就是這幾個人把這塊大牌匾從山下抬上來的,他們應該是這附近的村民。其中一個戴草帽的人對著人群喊道:“誰把我們的工錢付一下呀?”
沒人應答。
戴草帽的村民又提高了嗓門喊道:“咋回事嘛?說好了幫你們把這塊木頭抬上來,給我們一人五十塊錢的嘛,錢呢?”看來是有人雇他們把牌匾抬上來的,但是現在這個雇傭他們的人顯然沒有露面。這么難走的路,收五十元,一點都不過分。
這時,旁邊一個中年的大媽,對著這個戴草帽的村民吼道:“你吵什么吵?讓你們抬這塊牌匾,是讓你們積了大功德你們知道嗎?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戴草帽的村民非常委屈地說:“我們不想占便宜,我也不想要功德,我們只想要我們的報酬,我們要吃飯。”
旁邊的信徒們紛紛嗶嗶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沒文化,眼光短淺”、“滿眼都是錢,佛都度不了。”、“無知、無知。”
信徒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對著這些被雇傭來抬牌匾的村民一頓數落。
于凡在旁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令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