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淺看熱鬧不嫌事大。
“還能怎么了?我們的寧大導演辛辛苦苦拍了一部電影,結果沒人給他發行,電影院不收。”
“啊?這是為什么啊?”
這下不光李清絕了,連古輝都很吃驚。
寧瀚點著肖淺,越說越氣。
“還不是因為這小子,人家說了,老子是京圈的叛徒,今后甭想在電影圈混。這幫孫子,合著把電影行業當成他們家的了。”
李清絕擔心地看向肖淺。
“他們為什么這么做?和你有什么關系啊?”
肖淺安然地喝著茶水。
“你見過土匪搶占地盤嗎?這就是了。中國的電影行業,京圈發力的早,出來的人才多,又背靠皇城根。這幫家伙們就沆瀣一氣,互相勾結,想要把電影行業當成他們的自留地。不拜他們山頭的,不接受他們招安的,就往死里打壓。這家伙到魔都跟我混了,自然就被人家視為叛徒了。”
“真是豈有此理。就沒人管管嗎?”
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眼珠子紅紅的,好像自己損失了八百萬似的。
“怎么管?人才全在人家這兒,就像馮萬千在香江說一不二一樣。只怪各地的電影工作者不爭氣,拿不出成績來,被人打壓也只能受著。”
他也不是信口胡說,事實就是如此。
前世京圈就在中國的電影行業呼風喚雨,唯我獨尊。再和外來資本勾結之后,更加沒人可以抗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京圈近水樓臺先得月,和掌權的人關系親近。有什么政策,有什么風向,他們都能最先掌握。
加上背靠中戲、北影等多家高等學府,人才源源不斷,漸漸就成為了一枝獨秀。
本來九十年代的時候,上戲著實爆發了一些人才,也算是在圈子里閃亮了一下。但可惜背后沒有資本支持,上戲本身只有演員,導演系薄弱,最終無法自成一系。
那些爆發的了人才,不得不接受京圈的收編,仰人鼻息。
寧瀚本來是北影出身,理應算是京圈的人。但是在陳惟舟的介紹下去了魔都,京圈就不認他了。
他拍電視劇,拍MV,京圈都不聞不問,也管不著。
畢竟電視行業,主導權在政府手中。京圈在這個領域有實力,但不敢搞風搞雨。
可電影行業就不同了。
相對自由一些的經營環境,完全自主的創作模式,讓京圈迅速擰成了一股繩,控制了從電影制作、發行到上映的所有環節。
寧瀚這次就栽了,費盡心血拍出來的電影,沒有人給他發行,也沒有影院給他上映。
換句話說就是,徹底瞎了。
投資了電影的商人后悔不迭,鬧著要跟他解約呢。
同時電影投資圈子里,已經傳出風聲,寧瀚的名聲算是臭了。
今后恐怕沒人找他拍電影了。
這才是他如今頹廢的原因,躲在小院成一統,當起了縮頭烏龜。
假如當初寧瀚沒有南下去投靠肖淺,而是窩在京城伏低做小,苦他個十年八年,或許能夠撈到一些湯湯水水,小有名氣。
結果就是去了魔都,今生就再也和京圈無緣了。
好好拍攝的電影,都沒法上映,不能和觀眾們見面。
寧瀚沒有瘋掉,在肖淺看來,已經足夠堅強了。
“要不改天你擺一桌合頭酒,把大佬們都請來,挨個磕頭認錯,說不定能重回人家的懷抱呢。”
“呸!”
寧瀚對著地上就是一口濃痰。
“老子這副膝蓋,上跪天,下跪地,逢年過節只跪爹媽,還沒有給別人裝過孫子。不就是拍不了電影嘛,大不了老子不拍了。老子還要好好活著,好好看著,看那幫孫子到底什么時候死。”
肖淺把茶碗放下,呵呵一笑。
“成,你還有志氣那就好。因為我,你讓人家作踐了,這事兒我不能不管。等著,你不就是想拍電影嘛。機會,我給你。”
別看寧瀚說的慷慨激昂,事到臨頭愣是一激靈。
“你……你準備拍電影啦?”
肖淺笑的莫測高深。
“稍安勿躁,時機未到。”
西邊的晚霞已經消散,東邊的啟明星愈發璀璨。
在啟明星的背后,一輪圓月為大地灑滿了清輝。
他既然來了,又遇到了這么多可愛的人,總得做點什么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