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找肖淺,就是想要兩個錢,把損毀的小橋修補一下。卻沒有想到,肖淺這么狠,還想給他們修大橋。
他當然清楚一旦大橋修建起來意味著什么。
原本的小橋就在河床里,下大雨的時候就會被淹沒,根本沒法通過,會耽擱農活。
可如果是大橋,直接連通兩邊的堤壩,那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耽擱大家伙的出行。
“你就說能不能做到吧?你要是說能,今年秋天我就讓你們走上新橋。”
肖淺發了狠,給出了天大的誘惑。
老宋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顯然心里在不停地掙扎。
一邊是得罪部分村民整理河道,一邊是一座可保幾十年無憂的大橋……
“中,就這么說定了。老子不要命了,我倒要看看那個王八羔子敢不聽話,我弄死他。”
老頭猛烈地揮舞雙臂,宛如瘋子,終于做出了抉擇。
這個結果,讓肖淺最是高興不過。
“宋書記,你會為你今天的選擇而感到慶幸。”
為了給老宋頭增加信心,肖淺立刻對下屬吩咐道:“你立刻去哈城,找最有經驗的專家來,我的要求是,地一開化就必須動工,秋天前大橋必須修好。”
下屬轉身就離去,不一會兒,一輛汽車就呼嘯著塵土消失在了天邊。
料不到肖淺說干就干,老宋頭這才有了實感。
“成,我下午就召集大家伙說事兒。你放心,這河道今年無論如何我都清出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輩子都精明貪婪的老宋頭,這一次也是豁出去了。
最起碼肖淺要是真的把大橋修起來,今后屯子里的人都得念他一聲好。為了這個,得罪幾個私自占用河道的村民,又算得了什么?
再說了,老宋頭打算召集村民共商此事,只要統一了意見,就更什么都不怕了。
肖淺才不去管他暗地里想什么,只要能夠疏浚河道,避免一年后的大洪水的危險,其余的他根本不在乎。
而且他比老宋頭更明白將來的情況。
這個屯子的位置畢竟不太好,雖然靠近縣城,但直線去縣城的道路卻被火車站和鐵路給阻斷了。
現在還好,村民們還能翻越鐵路。
肖淺上初中的時候,每天上學、放學就騎著自行車,過鐵路的時候必須扛著通過。
要翻越一條鐵路主干道,折返段的三條鐵路,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到了后來,火車提速,鐵路局把鐵路給封閉了起來,村民們就無法通過了。要去縣城,只能向東走,經過國營農場,才能去城里。
幸好后來蒸汽機車退出歷史,折返段拆除,不然的話,出村的路都沒有。
就因為這個,后來屯子里的居民越來越少了,大多數的人都搬遷離開,這里愈發荒涼。
二十多年后,肖淺回來過一次。晚上走在屯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半點光亮。
整個屯子只剩下十多戶人家還在堅守,再無往日的生息。
不過現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一百多戶人家的屯子,生命安危必須顧及。
“不但要修橋,靠近屯子這頭的堤壩,也必須加固。用水泥和鋼筋,從鐵路橋下來一直到瓦廠這一段,全都鋪設到。”
肖淺要動的,顯然是大工程。
老宋頭咋舌不已。
“這……這可得花不少錢呢。”
他卻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
“我準備三百萬,夠了吧?”
“呃……”
老宋頭好懸暈過去。
三百萬啊,那是什么概念?
整個屯子的人一年忙活到頭,產出恐怕都沒有三十萬。
三百萬,聽都沒聽過。
有那么一刻,老宋頭都生出邪念來。
要不要把眼前這個小孩給綁了?
不過看看就散落在四周的保鏢們,老頭總算還夠清明。
隨即他又振奮起來,心里開始盤算。
這三百萬有多少會用于工程,最后還能剩下多少?
要是剩下了……
屯里的公賬也能好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