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難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感覺是什么樣的。
肖淺那邊還在說著。
“這場打戲,動作上贏了的人是邱莫言,可是人物色彩上贏的人卻是金鑲玉。你是主導這場氣氛的人,所以一定要全力放開。明白嗎?”
國際章胡亂點頭,可心里頭白茫茫的一片。
肖淺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別人的內心活動。既然國際章點頭了,那就開拍唄。
這場戲的場景是在邱莫言的房中,她洗澡的時候金鑲玉在房頂偷窺,被察覺了之后反擊。
于是兩個女人來了一場很女性化又很香艷的打斗戲,都妄圖壓制住對方,成為這片荒漠綠洲中最紅的那一點。
這場戲表面看只是好看和詼諧,但其實有著強烈的寓意。
在生存環境極度惡劣的區間內,周圍環繞著的又都是窮兇極惡的壞人,也就是男人象征的強權。
可身為弱者的兩個女人的象征,卻沒有互相扶持和幫助,反而通過了自相殘殺的方式,來爭取讓自身成為這個區間里的唯一,從而達到生存和上位的目的。
這是原版導演對于世界倫理的一種解構和詮釋,肖淺也是數十次回憶經典的過程中,才一點一點品味出來的。
可以說,當每一個男性觀眾坐在影院里看著這場戲哈哈大笑的時候,都是對這種冷血法則的不停鞭撻。
只可惜,沒有一個懵懂的觀眾明白其中的深意。
肖淺懂了,所以在拍戲的時候,他決定要做的更加狠毒。
“全……全脫啊?”
聽到肖淺的要求,李兵兵傻眼了。
做演員脫衣服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全脫的話……那不成了三級片了?
肖淺卻不容置疑。
“這段戲的鏡頭要一鏡到底,保持連貫性。不這樣的話,很容易穿幫。”
“那……那……”
李兵兵急的都快哭出來了,看著周圍的人慌亂不堪。
肖淺一揮手,沒必要的工作人員全都退場了。現場就剩下導演、攝像、燈光、收音等最少數的人。
“你是一個演員。”
肖淺的話音不輕不重,但落在李兵兵的耳中,卻如同驚雷。想起了在學校時,老師說過的話,才明白真到了這種時候,演員的意義是多么沉重。
可她畢竟是一個狠人,一咬牙,三兩下就讓自己變得光潔溜溜了。
微微側著身子,雙手極力地掩著關鍵部位,李兵兵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急速上升。
偷偷瞥眼,結果卻發現其他人該干什么就在干什么,竟然好像不知道旁邊就有一個沒穿衣服的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一般。
有的時候,害羞其實是要通過反饋才能產生反應的。比如旁人的戲謔、侮辱、調侃,都會加重這種心理。
但是當周邊一切如常,氣氛冷淡的時候,當事人心里反而會因為反差的空落感,能夠很好地平靜下來。
羞臊褪去,李兵兵冷靜了下來,走到自己的位置,安靜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