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出乎預料之外的順利。
下藥是錢淵早就選定的手段,在涇縣內,他找到了想要的藥材。
在那之后,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試探藥量多少,試探效果如何,試探倭寇們對藥物的抵抗力……
又走到一處門外,炎熱的天氣讓倭寇們敞開門,錢淵一眼就看見三個倭寇橫七豎八的睡在竹床上。
他停住腳步,小心的從衣衫上割下一條布,將匕首的把柄重新纏了一遍,噴濺的血液已經將把柄全數浸濕,滑溜溜的有些用不上力。
側耳聽了聽,沒其他的響動,錢淵貓著腰挪進屋里,熟練的將匕首一一刺入倭寇的心臟……
不甘的倭寇身軀扭曲著讓竹床傳來嘎吱嘎吱的響動,最后一個倭寇被擾的有些不爽利,翻了個身嘴里無意識嘀咕了聲,拍過來的手浸入流出的血液中。
“嗯?”倭寇揉著眼睛半起身。
錢淵迅速撲上去,左胳膊從后面勒住倭寇的喉嚨,右手的匕首猛地刺入對方胸膛。
“嗚嗚嗚!嗚嗚……”
倭寇的雙手拼命的去搬錢淵的左胳膊,嘴里支支吾吾的聲音越來越響。
錢淵咬著牙拿著匕首的右手用力攪動兩下,然后松開匕首,右手死死捂住倭寇的嘴巴。
被勒的半坐起來的倭寇垂死掙扎,雙腳不甘的蹬著竹床,但令他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讓他迅速安靜下來。
錢淵緩緩松開胳膊,小心的將倭寇放倒,貓著身子伏在竹床邊,側耳仔細聽著。
還好,似乎隔壁沒人驚醒,看來下的藥效果不錯。
“喵,喵喵。”
從窗戶溜進屋里的月光中,一條黑色的尾巴在不快不慢的甩動,錢淵咧嘴笑著轉頭看去,一只黑色的小貓咪緩緩走來,黃色的眼睛里滿是好奇。
黑貓在農村里向來是不詳的征兆,很少會有人養,錢淵倒是沒有這個忌諱,他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塊肉干丟過去。
小貓在肉干邊打了兩個轉,垂頭嗅了嗅卻沒吃,抬頭又沖著錢淵喵了兩聲。
錢淵無奈的笑了笑,輕輕爬起來,緩緩挪出屋外,黑貓迅捷的跟了過來,在他雙腿間靈活的穿梭。
隔壁的呼嚕聲突然一停,錢淵立即停下腳步,僵在原地。
黑貓往前跑了幾步,回頭看了看,猶豫著鉆進隔壁屋里。
“喵,喵喵。”
呼嚕聲漸漸傳來,越來越響。
當錢淵從屋里走出,呼嚕聲已經消失,唯有黑貓那輕微的喵喵聲。
錢淵蹲下來,向小黑貓豎起大拇指,另一手在腦袋、下巴處擼了幾把。
……
村外。
矮著身子的王義強自壓抑著內心的焦急、緊張,只等著前面鐘南放出信號,或等著倭寇的嘶吼聲。
但什么都沒有。
一道黑影迅速接近,“兩個探哨,但是……”
“怎么?”
“都……都死了。”鐘南顯然有些懵逼。
王義沒有遲疑,立即領著人手往前趕去。
村口處的大樹下,兩個倭寇都半靠在樹干坐在地上,頭顱不自然的垂下,借著月光,王義清晰的看見他們身邊的地上匯集的血液。
蹲下來抹了把,王義低聲道:“有一會兒了。”
“什么人……”
“不知道。”王義死死咬著牙,“我們先進,護住廚房,發信號,讓楊文他們跟上。”
就在這時候,凄厲的怒吼聲突然在村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