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嘉靖帝嘴唇微動。
黃錦笑了笑,如果沒有元宵節那次會面,說不定錢淵還真能憑一首青詞入一甲呢。
嘉靖帝將青詞放到一邊,拿起錢淵的策問看了幾眼,咦了一聲,皺著眉頭細細看去,好一會兒之后才放下,猶豫片刻才示意一旁的太監送去給讀卷官批閱,殿試第二天就要放榜,現在讀卷官正在文華殿批閱。
走出太和殿,錢淵伸了個懶腰,那么矮的桌,真是委屈自己這么長的身子了……錢淵對現在這幅身體挺滿意的,雖然是東南人,但個子高,而且胸以下全是腿。
呃,說起來也奇怪,兩個人穿越而來,女的更美,男的更帥!
沿著御街往外走,還沒出承天門,錢淵不得不停下腳步,后面有人一路追著在喊呢。
“哎呦,老馮啊。”錢淵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還沒謝你的字呢,嘖嘖,徐文長都在問到底是誰寫的。”
來人是馮保,史書上記載其精于琴藝、書法,在會試放榜后,馮保特地專門寫了副字送來恭賀,當然了,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馮保的弟弟馮佑從太倉王家弄了不少洋糖。
馮保臉有點發白,這位大爺膽子大到沒邊了,在皇宮里大大咧咧這么說……這就叫結交近侍。
“怎么了?”錢淵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沒想到后來權傾朝野的馮保膽子這么小,“陛下明見萬里,咱們公開結交誰說的出什么,暗地里勾搭那才叫禍事。”
馮保哭笑不得,勾搭……這詞用得!
“好了,好了,展才你這張嘴……”馮保擺擺手,“陛下召見,不過是在西苑。”
錢淵點點頭臉色冷下來,拉了把馮保讓開,這段日子很是難熬的鄒應龍狠狠盯著錢淵慢慢走過。
現在嘉靖帝還在太和殿,時間充裕的很,錢淵和馮保一邊閑聊一邊逛了逛才出了承天門。
金水橋上,幾個貢生正在高談闊論。
錢淵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徐文長才名遍傳天下,又是浙江鄉試解元,陶大臨是浙江鄉試五魁首,又是會元,他錢淵憑什么?!”
嘉靖帝只看了三份考卷,考生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早就聽說他逢迎媚上,簡直就是個幸臣!”
“說不定這科是錢淵科呢,如若那樣,在下要向禮部請辭,進士榜上除了我鄒應龍之名,羞與其為伍!”
真是個找抽的!
錢淵毫不猶豫挽起衣衫下擺,疾步沖過去,一腳狠狠踹過去,將正在大放厥詞的鄒應龍踹飛撞在欄桿上,好險摔進金水河。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位……這位是錢展才?”
“救人,救人啊!”
錢淵還不罷休,掙開幾個同年,又是一腳踹過去,“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動的這是腳!”
“你鄒應龍有膽子在背后出口傷人,那就要有被人在背后踹的覺悟!”
“還羞與我為伍……有本事現在就回老家,同年里怎么就有你這種不要臉的!”
鬧到宮內侍衛甚至錦衣衛過來,錢淵都沒住嘴,拎著鄒應龍的脖頸破口大罵……呃,徐璠這么好的踏腳石以后不能用了,正好來了個鄒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