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贊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愧。
他原本也是官兵,只是隨關勝攻打梁山不利,隨后便上了山。
說起來,這一個忠字,他就第一個沒有做到。
“我等忠君,卻不忠于佞臣,落草又如何?”
宣贊硬著頭皮說道。
“哼。”
陳慶之冷哼了一聲,面露冷笑,“我再問你,你們那宋江宋公明,為賺秦明上山,陷害于他,致百姓死傷,秦明全家被殺,這是義舉嗎?”
宣贊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最后只能嗡聲說道:“這是意外。”
說出這話時,他的內心也有些底氣不足。
事實上,梁山之上,單單這一百零八人,沒有幾個人是完全清白的,手下的兵馬那更是無法說清了。
有多少人是因為犯了命案,為了躲避追捕這才上了梁山?
朝廷昏庸是真,但是梁山卻也沒有嘴上說得那么忠肝義膽。
見到宣贊這幅模樣,陳慶之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直接喝道:“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隨后,他的目光一掃,便直接鎖定了人群之中的郝思文。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慶之的目光,郝思文猛然回頭,四目相對,他的額角之上,青筋迸出。
“撤,快撤!”
郝思文的喉嚨之中,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隨后徑自帶著兵馬沖殺而出。
陳慶之也沒有窮追猛打,而是直接鳴金收兵。
郝思文滿臉血污,回到大堂之內,猛灌了一大口茶。
隨后直接將那茶盞擲在了地上,“該死的陳慶之!”
郝思文咬牙切齒,怒意沖天。
他與宣贊,關勝三人結拜,其關系遠不是其他的梁山將領能比的,如今宣贊被活抓,他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
“來人,整頓兵馬,今夜隨我前去劫營!”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正確思考了,那沖動的性子還是主導著他前去劫營!
而陳慶之,卻已經有所預料。
“將軍,那宣贊已經被扣押了起來。”
一名白袍軍神態有些疲憊地說道,即便他們勇猛,但是廝殺一場,體力也是難以維繼。
陳慶之掃視了一眼,心中也有了猜想。
“讓眾將士做好準備,這郝思文必然是要前來劫營。”
“可是,我們的士卒此刻也急需修整啊,末將認為還是先避其鋒芒的好。”
他們白袍軍的情況已經算是稍好一些了,其他的大夏士卒,如今更是疲憊。
畢竟眾人長途奔襲而來,又立刻攻城,體力消耗嚴重。
“我們累,他們同樣也累,難道你們還比不過一群草寇嗎?”
陳慶之微微一笑,隨后沉思道:“好了,你們先去稍作修整,只留下些崗哨即可,今夜便是我們活抓郝思文,攻破九寧之時。”
是!
那名將領肅然起敬,向著陳慶之一拜,隨后匆忙離去。
軍令如山,既然陳慶之下令,那么他沒有定然要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