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司彥想著昨天晚上他剛收工不久就接到盛華夏的電話,他說已經把《華夏近代小提琴發展史》整理結束,邀請自己有時間到家里看看,誰知道昨天才打完電話今天人就這么走了。
“父親上午還在沙發上看報紙,隨后說去睡會兒,可是等中午吃飯還沒起,等去叫他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悄悄的走了。”
盛華夏的家里,盛褚蘭眼睛發紅的看著司彥說道,顯然是哭了很久。
“司先生,這是家父他畢生的心血,但他說過這本書只有交到你手里才有意義,所以還請您幫他完成遺愿。”
司彥站在房間里,就見盛華夏的長子盛褚杭拿著厚厚的一摞材料捧到他的面前。
司彥靜靜的看著這些東西,雙手在衣服上緊張的擦了擦,隨后抬起胳膊直接用袖子抹掉眼角的眼淚,隨后鄭重的從盛褚杭的手里接過拿著材料。
盛褚杭說的沒錯,這是老爺子稿費一生的心血,他必須認真對待。
“盛先生,雖然我跟盛老認識時間不是很長,不過還算是忘年交,所以老爺子的后事有什么需要您盡管說。”
司彥將所有資料轉交給司琪,囑咐她務必小心放好,然后看著盛褚杭說道。
“司先生,家父說過您是他見過的最有才華的人,這些天在家里沒少提到您,還說要是晚生幾十年一定跟您結拜。”
盛褚杭苦笑的看著司彥,這些天他們在家里聽得最多的就是司彥,盛華夏對司彥確實是贊不絕口。
“所以,我打算送盛老一程,家里有什么需要就安排我幫忙吧。”
“父親遺體在你們來之前已經由我二哥互送到殯儀館,我們知道你肯定會過來就特意在等你,我們就先去殯儀館吧。”
盛氏兄妹兩人看了看,隨后盛褚蘭覺得司彥能夠送父親最后一程,他若是知道肯定會特別高興,便答應了下來。
“司彥,不愛太難過,至少盛老師有的很輕松很安詳,是在睡夢里有的。”
殯儀館里,司彥怔怔的站在盛華夏的遺體面前,呂思青走到他身邊安慰道。
他先前并不在燕京,是接到盛老師去世的消息特意趕回來的。
“呂老師,半個月還見的人,昨天晚上還真的打過電話,今天怎么就走了。”
看著躺在那里的人,你根本不敢相信他已經去世,就像他只是睡了一覺,雖然都可能醒過來給你一場驚喜。
“司彥,你既然寫出《梁祝》就應該能夠明白生死是無常的事情,哪怕盛華夏已經離開,但還就給我們一筆精神財富。”
呂思青知道司彥還年輕,沒有親眼見識過太多的生離死別,目前有些接受不了很正常,所以慢慢的開導他。
“呂老師,當時我還邀請盛老去參加維也納的演出,他跟我說拉不動了,擔心自己剩下時間不多,我卻沒想到這么快。”
司彥就站在那里,像是跟呂思青傾訴,也仿佛是在回憶里自言自語。
而司彥現在確實回憶著他跟盛華夏見面的場景,他跟盛華夏認識不久,只是在保利劇院和醫院見過兩次,可是便是如此兩人卻覺得相見恨我。
“司彥,你是過來幫忙的,可不是過來哭鼻子,要哭回家藏起來自己哭。”
司琪從別處走過來,看到司彥悲傷的樣子直接在他身邊輕聲呵斥,司彥回過神望著身邊的呂思青和司琪。
“你是失去盛老這位彭彭,可是對于褚蘭姐他們來說,失去的是他們的親人,現在你應該去幫他們處理好各種事物。”
司琪在司彥身邊說完便自行離開,留下司彥望著盛家的三兄妹。
“哥!我們沒爸爸了!”
司彥望著盛褚蘭抱著盛褚杭和盛褚賢哭著,自己的淚水也忍不住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