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身高馬大,體格健壯,閑著沒事就去健身房擼鐵,才大一就是學校籃球的主力大前鋒。
不過別看這家伙現在生龍活虎,據說剛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很不好,整天不是這病就是那病。他老爹沒辦法,找人給他算了一掛,大概是給的錢不多,那老神棍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說他五行缺金,讓他爸給他改名李鑫。
后來村里活了99歲的老太太說這名字不好,太金貴,怕孩子名不夠硬,撐不住這三個金字,又給把鑫改成了鐵。
還別說,名字雖然有點土,但長這么大,李鐵還真沒碰見過跟自己重名的。
馬騰飛這兩天窮的,兜里就剩下三張,一張十塊,兩張五塊,一共二十塊錢,買一個饅頭都得掰成兩半吃。偏偏他還好抽兩口,從剛開學的極品云到上個月的紅塔山,然后這兩天已經開始快要撿煙頭了。
在這堪比兩萬五千里長征的苦逼日子里,全是三個同寢室的老大哥在接濟他。
大恩不言謝,有錢就得花。
低調和小氣完全是兩回事。
馬騰飛這兩天從李鐵那蹭了不少東西,今天終于手頭寬裕,必須得浪起來。
“鐵哥,吃了么?”
“沒呢,剛練完回來,你吃了沒?”
“我這不是在等你么,走,一塊兒去吃小灶,今天我請客。”
李鐵呵呵一笑:“還真是家里打錢了,你不是說你爸讓你自立,不準備給你錢了嗎?”
馬騰飛拉著他比自己小腿兒細不了多少的胳膊,得意道:“你也不看看兄弟是誰,就憑咱這一表人才,自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拉倒吧,我看你身上也就那玩意兒會有可能自己立起來,其他的就算了吧。”
“哈哈,管它來著,走,先去吃飯。”
半個饅頭本來就不頂饑,更何況馬騰飛連半個饅頭都沒吃完,就跑下來取錢,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
今天是周末,食堂里人不多。
馬騰飛臨時充了飯卡,排隊的時候李鐵還問他,是不是真要請客,那意思要是沒錢就別沖大頭,都是自己兄弟,沒必要要那些虛面子。
馬騰飛把他按在座位上,然后自己分三趟,要了六個菜。
三葷三素擺在桌上,干癟了好幾天的肚子終于可以嘗點油水了。
李鐵一邊吃飯一邊對馬騰飛道:“騰飛,不是我說你,你花錢確實有點沒數,也難怪你爸想要練練你,照你這么個吃法,沒兩天又得啃饅頭加老干媽。平時大家一起吃飯,湊合湊合也就過去了,周末要是我們都不在,你一個人不覺得日子難過啊?”
這話說的有點實在,不過從李鐵嘴里說出來,沒人會覺得難聽。
他就是這么個人,心直口快,其實對兄弟朋友的感情跟他名字一樣,特別的鐵。
之前他還打算周末不在的時候給馬騰飛留飯錢的,只不過當時馬騰飛對自己老爹還抱有幻想,而且也不好意思拿別人的錢,平時蹭是蹭喝也就算了,蹭錢就太沒底線了。所以這事兒就沒成。
這樣的人,哪怕說話再直接,馬騰飛也只能聽著。
“鐵哥,你說得太對了,可這習慣跟了我這么多年,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調理,要不我打今兒個起盡力改行不?”
“行,我就給你提個醒,反正大學這幾年,有哥幾個在,肯定餓不著你,臨畢業前你能改過來就成。”
吃飽喝足。
兩人一塊作伴往回走。
路上馬騰飛買了兩條極品云,塞給李鐵一條。
“干嘛?”李鐵問。
馬騰飛呲牙笑道:“好哥們兒,有煙當然一起抽。”
“靠,這么貴的煙,我可抽不起。”
他平時只抽七塊錢的紅將軍,而且還抽的不多,二十多的極品云,他可舍不得。
馬騰飛拍著胸脯,豪氣道:“不就一包二十幾塊錢嘛,以前兄弟抽你們的,從現在到放假前的煙我全包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錢不花是廢紙。
李鐵是馬騰飛在學校最好的哥們兒,給他花錢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