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躬身踏出,行禮之后,果然一言驚人:
“陛下,臣以為吏治癱瘓乃是門閥世家在威脅陛下,是欺君之大罪!”
威脅陛下!
欺君之大罪!
這是直接給天下門閥世家定了罪名了啊!
朝堂頓時震驚。
老太傅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沖著張居正躬身一拜之后,沉聲道:
“張相國,這……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那欺君的罪名更不是亂扣啊!”
“太傅,本官沒有亂說一言。”
“在朝也好,在鄉也罷,只要吃著大漢的俸祿,就是大漢的子臣,就必須恪盡職守為國為民!”
“眼下那些個郡縣吏員,沒有皇命特許就敢私自罷官怠政,這……如何不是欺君之罪?老太傅!”
張居正講到了最后,義正言辭,威嚴大震。
讓老太傅當場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但……但不能直接治罪啊,相國,這吏治穩定才是重中之重啊!”老太傅又道。
國子監祭酒和督察院御史又跟著附和道。
趙元開就坐在了龍椅之上,微瞇著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殿下群臣爭辯。
這是好事!
朝堂之上,最怕的就是只有一種聲音。
“罷了罷了。”
“張愛卿,直接說說你的解決方案吧。”
趙元開擺手道。
張居正躬身一拜,而后瞥了一眼老太傅,將嗓門提了一個調,道:
“陛下!”
“臣昨夜苦思未眠,在陛下提出的開科取士廣納天下寒門貴子的仁政之后,再有加了一條吏治考核舉措,臣將這個舉措稱之為考成法!”
“什么?開科取士?”
“廣……廣天下寒門貴子?”
老太傅之前還憤憤不平,但眼下一聽這些之后,突然之間明悟了不少。
其他朝官頓時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沒錯,就是開科取士,以科舉考核的方式公平選拔人才,不論出身,不論地方,只要是有才有德之人,便可入仕為官!
張居正高聲道。
這一句話,對于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沖擊太大了啊。
大漢國朝八百年來,選拔人才的方式都是察舉制,這種制度最講究的就是出身啊!
現在……怎么可以不論出身呢?
“陛下,臣昨夜苦思,針對眼下的大漢國情,還有以下的一些針對性的革新舉措,請陛下甄選!”
張居正上前一步,躬身一拜,又道。
趙元開很是意外,點頭道:“一一說來。”
“這開科取士的第一步,臣認為以一郡為點,選取郡內寒門人才,然后直接編入該郡縣鄉的吏治之中!”
“而第二步,便是臣設想的建立吏治的考成法,所有吏員,半年一次考核,能者上,庸者下,無能者直接罷免,只有經歷無數次考核層層而上的吏員,才能授予重任!”
“陛下,這就是臣設立的開科取士和考成法相結合的吏治革新舉措!”
張居正說完,又是躬身一拜。
滿朝文武聽到這兒,無一不是震撼無比,猶如醍醐灌頂了一樣。
饒是之前有了心理準備的六部尚書,在聽了這考成法之后,也徹底的愣住了,越是細思,就越是覺得這舉措堪稱完美啊!
就連趙元開本人,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