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開科取士?”
“沒錯!吏治之上,還要推行考成法,所有的大漢吏員半年一次考成,能者上,弱者下,一切全憑才能說話!”
“還有國朝長安的那些京官,全部被陛下抄了家,知道陛下是怎么說的嗎?大漢的官吏,越清貧,越光榮!”
“岳丈,陛下現在要動的,就是貴族門閥壟斷仕途和土地的詬病!你這個時候還鼓動門人罷官怠政,你……你是在找死啊!”
“你以為你能威脅到陛下?不!等到科舉制度和考成法深入民心之后,不用陛下出手,那千千萬萬的大漢寒門黎民就能扒了你們的皮啊!”
“這大漢的根基,從來都是黎民社稷,當今的天子更是高瞻遠矚雄才大略啊!”
朱華林一連說了一大堆,是一句話比一句話驚人。
他畢竟是從二品的地方大吏,水暖先知!
周先河聽到這兒,徹底的震驚了。
作為中州治下的門閥魁首之一,自然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通曉禮法政令,所以幾乎是在瞬間,就意識到了這項制度性改革的可怕之處!
這……是在斷貴族門閥的根啊!
“那……那天子當真如此的可怕?”周先河顫聲問道。
“等去了平田,你就知道了!這一次幸好還有個平田張氏橫在我們的前頭,讓我們有機會去主動認錯!”
朱華林嘆道,臉上盡是不安,他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啊!
很快。
馬車隊伍便到了平田縣城之前。
剛剛一到東門城下,隊伍就直接停住了,親兵首領顫聲來報:
“大……大人,出事了!”
朱華林掀開馬車的門簾,一抬眼,直接一屁股癱坐回了馬車之中。
“賢……賢婿,怎么了?”
周先河現在慌亂無主,將心神全部寄托在了朱華林的身上,連稱呼也變成了恭敬無比的賢婿二字了。
“你……你出來看看吧。”朱華林顫聲道。
周先河探出了頭,一看東門之上,頓時臉色慘白如紙,嚇得一聲尖叫啊。
“張……張老!”
“這……這怎么可能?”
那東門城樓之上,懸掛著三個人頭,正是數個時辰之前才見過面的張昭友父子三人啊!
而東門側邊,還張貼著一張皇榜,圍著數百寒門苦讀的窮苦書生,在喜極而泣啊!
“開……開科取士,不問出身,不論年齡,不拘一格降人才!”
“仁政啊,國朝八百年來最振奮人心的天大仁政啊!”
“我等寒門子弟,終于有了出頭之日了,終于不用再看門閥貴族的嘴臉,不用在違背風骨氣節了啊!”
“我大漢有天武皇帝,何愁不能振興啊,哈哈哈……”
“我等讀書人,生在天武治下,何其幸哉啊!”
除了寒門出身的讀書人。
這皇榜之前還圍著更多的不識字的黎民百姓,他們不識字,也不懂什么叫做科考制度。
但一個個的寒門子弟告訴他們,說當今天子以萬民為重,一視同仁,封侯拜相不問出身,寒門白丁照樣能登太極御殿!
只是黎民百姓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曾經的他們,生來窮苦,為奴為俾,便生生世世如此!
現如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天武治下的大漢,以黎民蒼生為首重!
“賢……賢婿,這……這可怎么辦啊?這大漢要變天了啊!”周先河已經震驚的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