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
恭尚眼眶濕紅,凄厲嘶吼。
天門關戰場的七位副將,眼下還站著兩位,趕緊撲了過來。
他們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狄宏的那柄劍洞穿在李河圖的右心口之上。
那兒雖不是心門所在,但卻是武道修行者最為重要的命門之一,深藏大穴所在的未知!
這一劍,生生斬斷了武道者任督二脈之中的督脈大道!
“本王沒事!”
李河圖聲音沉冷依舊,沒有半點的波動。
他緩緩轉身,看著眼前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場,閉目,悲壯戚然!
天邊,啟明星已經黯淡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有霞光在閃動著。
用不了多久,就要日出東方了。
“父王,我們贏了,我們守住天門關了!!”
李不悔疾馳而來,欣喜若狂。
但及近之后,她傻住了,頓時淚流滿面,撲到了李河圖的身邊,泣聲道:
“父王,你……你怎么了?”
“為父沒事。不悔,你長大了,你的虎豹騎,很強大。”
李河圖撫摸著女兒那已經被血污徹底覆蓋的面容,點頭道。
而后,他撐著劍,走了出去。
從天門關內沿三里地,縱寬十幾里,遍地是尸體,還能站著的西涼兒郎,只有兩萬余人!
這一戰結束了,戰場是驚人的平靜。
那些站著的西涼兒郎在殺光最后一個蠻族兵的時候,有過短暫的振呼,而后便是悲戚的茫然。
這一戰,太慘烈了。
從日落到日出,七萬西涼軍只剩下不到兩萬人。
他們其中有多少是兄弟兵,是父子兵,是情同手足的西涼兄弟。
可現在,連尸骨都不知道去哪里挖。
但!
就是這七萬人,生生屠滅了整整二十萬的蠻族聯軍!
鎮西王李河圖更是獨戰三帥,重傷兩人,擊殺匈奴突厥上將軍阿骨力!
天門關終究是守了下來!
大漢正西國門,依舊雄關屹立,寸土不失!
“來人,八百里加急傳信長安,將西涼戰況把呈送給當今天武帝,西涼……求援!!”
良久之后,李河圖開口,聲腔顫抖。
西涼求援……
這是鎮西王戍守西涼三十五年以來的第一次!
縱是十五年前的天山失勢,讓西涼軍元氣大傷,這位鎮西大國柱也沒有道出求援二字!
那一刻,追隨鎮西王二十年以上的老將眼眶濕紅了。
他們悲痛的看著李河圖胸口正中命門的那柄劍,心里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鎮西大國柱……老了!
“副將聽令!”李河圖又是一聲喝。
“末將在!”
“末……末將在!”
“末將在……”
三聲之后,再無應答。
兩萬西涼兒郎頓時低頭,悲戚。
“清掃戰場,只要是尚存一口氣的西涼兵,都……都給本王挖出來!”
須臾,李河圖嘆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