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座巨型床子弩交叉布控在壺口兩側,備了整整一萬多柄整竹巨箭,由五千步卒操作!
陣地之上,壕溝無數,高筑墻壁!
防線之后便是整整一萬的弓箭手,這其中,有兩千多陳慶之剛剛組建的弩兵,用都是兵工部剛剛量產出來的神臂弩!
神臂弩是床子弩的微型版,單兵操縱,張五石千斤之力,能于五百步之外一箭破甲!
這兩千弩兵,每個人的都是先天境五品以上的悍卒!
但饒是如此,他們想要張開這神臂弩,也必須得雙腿和雙臂同步進行!
還有剩下的一萬五白袍軍,則是在天武帝的戰馬補給之下,組成了騎兵,人人配備環首刀!
他們分布高臺壺口關的側臉,是反擊戰的核心主力!
西涼百姓的內遷整整持續了兩天兩夜,才算是徹底的結束,壺口關的邊關漸入最高等級的死守狀態!
子時。
一路兵馬出現在了壺口關外。
這是鎮西王李河圖的麾下的西涼軍殘部。
曾經十萬兒郎入西涼,如今,就回來了兩萬余人,其他的全部埋骨西涼關了。
陳慶之迎出一里之外。
白袍軍十二路副將緊隨而出,人人目色肅穆,敬畏敬仰。
鎮西國柱之忠骨威名,立于西涼門戶,傳遍大漢國朝。
曾經的蓋世人雄一生無悔入西涼,如今兩鬢斑白,氣血潰敗,拖著一副重傷半廢的身子退了回來!
這是何其悲壯的歸宿與結局啊!
西涼軍兩萬殘部,各個臉色悲戚,眼眶濕紅,心有無數的仇怒與不甘,卻只能退守高臺。
李河圖似乎一夜白頭,傷勢越來越重了。
在距離壺口關還有一里距離的之后,他執意下了馬車,在李不悔的攙扶之下徒步行進!
深藏命門會毀,一身暗疾復發,而今的鎮西王垂垂老矣,步履蹣跚。
“王爺!”
陳慶之疾步上前。
一聲高呼之后,拱手,抱拳,俯身一拜。
身后十二路副將,數十位校尉都是仰慕國柱之名依舊的大漢將士,更是敬畏無比,跟著躬身一拜!
邊防之上,三萬白袍軍起身屹立,齊齊單膝叩地,以軍中最崇高的禮數來迎接這位鎮西國柱!
而后壺口關之后,更是數萬西涼、甘州父老,在紅著眼屹立著,期待著,悲戚著!
鎮西王長嘆一聲,聲腔劇顫,連連搖頭:
“本王……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王爺一門世代鎮守西涼邊關,一片忠心天地可鑒,國柱之名萬民授之,是巨德大能啊!”
陳慶之由衷嘆道。
這不是恭維之語,而是肺腑之言!
白袍軍才陳兵甘州不過三日,便被這涼州父老的無私傾付所震撼感動,當朝四藩一王,唯鎮西王忠心耿耿,上無愧君,下不負民!
李河圖連連搖頭。
而后緩緩的將腰桿挺得筆直,深吸一口氣,露出釋然且自傲的笑容。
他老了……
到了蓋棺定論的時候。
萬幸,聲名尚在,君愛之,民擁之,麾下兒郎無怨無悔之!
西涼有所托,盛世亦可期!
“宣猛將軍,這身后的兩萬西涼軍……本王就交給你了!”
李河圖托著陳慶之的手,一聲沉嘆!
話音落。
李不悔立定站直,面色肅穆。
而后單膝叩地,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