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就在這時!
忽烈兒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像是發現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顫聲道:
“國師,不……不對勁啊,你看前方……”
“前方怎么了?”
耶律破軍一抬眼,頓時臉色蒼白。
前方數里之外,一片平地,再而后是一條橫亙數里的邊防土墻,半人之高,不算雄厚。
但……
那土墻之后,密密麻麻的站著一排大漢士卒,各個目色冰冷,氣勢駭人!
而且那土墻防線是呈環形內凹的,兩翼直接連到了壺口關兩側的山脈之上,是嚴防死守!
在兩翼方位之上,還布下整整近百座高臺,高臺被幕布覆蓋,根本看不出是何存在!
陣前方向,壕溝密布,外擴百步,讓騎兵寸步難進!
而最重要的一點。
耶律破軍這一眼掃去,整條防線之上,至少看見了兩萬多的步卒!
而且這些兵卒的戎裝是他從未見過的,各個身披白袍,單兵如將,根本不是西涼軍!
且武道氣息波動之強,更是顛覆了耶律破軍的認知!
環形防線后方半里,才是壺口關的古老關樓。
此時!
耶律破軍在那關樓之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尊白發蒼蒼卻身姿偉岸的身影,面容剛毅沉冷,散發著蓋世的威嚴!
李河圖!!
沒錯,就是李河圖!
十五年前李河圖帶著西涼軍一度打過了渾邪山直逼單于庭,那個時候的耶律破軍才年方十八,遙望那尊蓋世人雄心驚色變!
他這輩子也忘不了大漢鎮西國柱身上的那份威嚴!
“李河圖竟然沒死?這怎么可能!”
那一刻,耶律破軍徹底的慌了,心中翻江倒海,大腦一片空白!
驚惶之下,他趕緊高吼:
“傳我命令,停止行軍,快!!”
六萬匈奴騎兵開始減速,但緩沖的距離還是將耶律破軍送到了那壺口關防線陣前的半里之外!
半里距離,也不過是五百步而已!
他就那么近距離的看著那條防線之后陌生的白袍悍卒,那些人目色冰冷,臉色沉靜,不動如山!
但那恐怖的震懾力卻給了耶律破軍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他窒息,甚至絕望!
耶律破軍慌了。
徹徹底底的慌了。
他的身后,突厥八萬大軍緊追而來,萬馬奔騰之下,整個大地都在震顫,恐怖的聲勢滾滾而來。
可正面,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幕!
那從未見過的白袍軍固守防線之后,不動如山,肅靜冷冽!
這等肅靜,比之身后千萬突厥兵還要震懾人心!!
“這……這到底是什么兵啊?”
“還有李河圖是死了嗎?為什么活著?”
“那些流逃的西涼難民?他們到底去了哪里啊?”
耶律破軍內心之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這些不解放在戰事之中,就是致命的盲目和無措,是徹底的被動和絕望!
忽烈兒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的厲害,道:
“國……國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突厥兵馬上就要追上了,我……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啊?是沖關,還……還是迎戰突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