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這道詔書內容太多了,涵蓋極廣,不宜宣讀,還請鎮西王接詔之后自行聽閱!”
眾人平身之后,李河圖接過那厚厚的一份詔書,不敢有半點的懈怠,立馬回府聽閱。
郡守府書房之中,李河圖一般聽閱,一邊宣讀:
“驃騎將軍,陳將軍,陛下有旨,讓你即刻接手西涼軍和呼頓王部,組織西涼百姓橫掃匈奴渾屠王部和突厥高昌部,所有牛羊物資全部拉回西涼關內!”
這話一出,湯中裕頓時大喜啊,連聲叫好:
“對,對,蠻族這多么年搶了我涼州父老的多少糧食,現在我們打敗他們,就一并討要回來!”
說到這兒,湯中裕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問道:
“王爺,陛下詔書里有沒有說將突厥高昌部和匈奴整個漠南地區納入漢土啊?這一戰雖說是在關內打的,但那片地區的部落王甚至是單于都成了大漢的俘虜了啊!”
“陛下說了,只要牛羊物資,至于疆土的話,明天開春在做定奪!”
李河圖回應,復述間,不禁誠然嘆謂道:
“陛下考慮確是周全啊,眼下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糧食物資才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對對,王爺所言極是。”湯中裕連連點頭。
“湯郡守,陛下詔書里頭還說了,關于涼州的戰后發展和國朝援助問題已經在研究之中,不久之后,宰輔大人會將擬定的發展國策傳告涼州!還有……”
李河圖突然之間就語塞了。
看著手中的詔書,半天無言,只是那張飽經邊關風霜、布滿了滄桑溝壑的沉毅面容之上,眼眶微微濕紅了。
“怎么了,父王?”李不悔走上來,擔憂問道。
“陛下說……說鎮西王一生傾付西涼,不負國柱二字,上無愧國朝,下對得起黎民,而今西涼外患已經解決,應……應是回長安頤養天年了啊。”
“陛下還說了,讓不悔你陪著為父一起回長安,一生衛國生死以,也……也是時候為自己活一回了。”
這位大漢鎮西國柱說到了最后,釋然一笑,卻老淚縱橫。
為人臣子一生落幕,能問心無愧,有百姓擁戴,得帝王認可,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霍去病陳慶之和湯中裕等人聞言至此,知道鎮西王終于要離開他傾付一生的涼州邊關了。
他們舍不得,卻又是打心眼里頭替鎮西王感到高興。
李河圖合上詔書,老眼之中噙著淚,環顧一周之后,將目光落在了李不悔的身上,道:
“不悔,你隨為父一起回長安吧。”
“嗯嗯,不悔全聽父王的。”
李不悔不住的點頭,聲音里頭帶著哭腔。
長大有時候就只在一瞬間而已。
從長安歸來的之后李不悔,變了太多太多,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心疼她眼中尊為人雄的父親!
西涼外患已除,又有霍去病這等勇冠三軍才絕千古的絕世將帥接過大漢正西國柱之使命,李不悔現在很安心,只想著好好陪一陪父親。
翌日。
天色放晴。
西涼軍早已聽命候在了壺口關內,內遷的數萬西涼父老和西涼老兵濕紅著眼眶,在等著鎮西王最后一次的領兵!
此番回了鎮西王府,再歸長安,是不知何年何月再回西涼了。
至少……
那些西涼兒郎老兵和數萬父老們,雖有千萬舍不得,卻衷心的希望老王爺去了長安之后就再也不要回西涼大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