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之內氣氛沉寂,壓抑無比。
良久之后。
趙章光捏著手中的那份密折,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苦大仇深的嘆了一口氣,道:
“朕依護國將軍的意思,靜觀其變!呵呵……朕靜觀了,但,什么變化都沒有!”
“蠻族聯軍前后加起來整整四十五萬,果然……果然還是敗在了朕的好侄兒手中啊!”
“還……還有,你們看看,驃騎將軍親率五千騎兵孤軍殺入大漠,收服呼頓王部,屠了匈奴國庭,俘虜單于大臣三百人!這……這還是人能打出來的勝仗嗎?”
“五千兵馬啊,五千啊!屠了單于庭五十萬人,還帶了四萬呼頓王精銳騎兵歸漢,這,這……”
趙章光右手拿著密折,一邊在陳問禮和賀彭舉之間繞著圈子,一邊用密折拍打著左手!
癡癡笑笑,語無倫次。
似乎……精神狀態已經不太正常了。
“陛下,末……末將也沒想到這一戰會是這樣的結局啊,那蠻族就是蠻族,愚蠢至極,打垮李河圖的西涼軍之后,在二次反撲之時竟然內耗起來了,這才讓天武帝鉆了空子的!”
賀彭舉一臉的憋屈,不忿道。
“鉆空子?”
“好,好一個鉆空子啊,朕的胡國大將軍,你再跟鎮守說說,那霍去病五千兵馬入大漠屠庭,鉆的又是哪個空子啊?”
趙章光捏著手中密折,拍著賀彭舉的腦瓜子!
賀彭舉憋屈啊。
他也無語啊,苦逼道:
“陛下,末……末將也想不到啊,五千兵馬撲單于庭,這……這事李河圖年輕時候也不敢干的啊!”
本來以為西涼外患是漢室皇權的最大危機。
畢竟,那可是蠻族聯軍啊,前前后后整整四十多萬大軍啊!
誰曾想,天武帝竟然算到了蠻族二次反撲絕對要內耗,直接退兵遷民,坐收了漁翁之利!
這等戰略高度已經讓人崩潰了。
結果橫空殺出了個舞象之年的驃騎將軍霍去病,五千兵馬入大漠,直接端了單于庭。
這……這還是人干的事嗎?
同為統帥,賀彭舉想想自己舞象之年的時候還只是一位千夫長而已!
趙章光看著賀彭舉,想罵,又不知道罵什么。
把目光落在陳問禮的身上,呵呵道:
“朕的好相國,往日妙計連出,怎么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一言不發啊?”
“回陛下,臣……臣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陳問禮弓著身子,憋出了這么一句。
他也崩潰啊。
那西涼蠻禍在他看來根本就是無解的滅國之災,大漢不死也得掉層皮的那種。
現在可好,天武帝一戰封神,讓蠻族禍漢三百年的屈辱歲月一去不復返,直接立下不世功績!
這事已經隔水相傳,新魏治下的民心已經開始震動了。
趙章光搖頭,嘆氣:
“唉……”
“漢水以北的弘農郡最近又冒出了一支背嵬軍,領兵的精武將軍據說又是一尊九品猛將,還才華橫溢,一首滿江紅籌志的募兵令引無數人應征從戎,要……要壯志饑餐國賊肉、笑談渴飲反王血!”
“這……這是吃朕的血肉啊,可恨的是,連朕的治下子民都開始磨刀霍霍莫等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