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戎司牽來兩匹戰馬,趙元開和青憂上馬之首,回顧群臣一眼之后,和青憂四目相對,默契一笑。
而后,策馬出承天門。
孫心武親率一百錦衣衛高手,衛戎司司長田七領著精選的二百衛戎司悍衛,齊步跑出承天門,而后上馬,緊跟天子身后!
這一次的御駕親征,沒有任何的排場,就連公布消息也只在一個時辰之前。
滿朝文武匍匐在地,恭送天子衛隊離去之后,這才敢起身。
已經擬任國子監祭酒的朱凌雪,身著男子朝服,起身之后緊蹙著眉頭,心中甚是擔憂,溫婉的面容之上寫滿了掛慮。
這些日來,很多消息也都傳到了國子監之中,這天下大勢的演變,早已經徹底的超乎了朱凌雪的預料了。
但,她依舊是信心滿滿!
“陛下,臣會一直等著你的!”
朱凌雪心中情愫萬千。
從長安到奉陽,此去五百里,一路之上都是國朝戰略后勤補給線。
趙元開輕兵上陣,只帶著青憂、孫心武、田二,和三百精悍衛隊,一路策馬疾馳,直撲奉陽大營!
入夜。
明月高懸。
遠離漢水沿岸三十里的奉陽平原良田之上,白袍軍駐軍扎營,大后方的牛馬車隊不停,是源源不斷的神臂弩和羽箭運送而來。
統帥大營之中,陳慶之俯視著身前的沙盤地圖,眉頭緊鎖,面色沉重。
邊上,喜眉笑眼微胖的渝州刺史周仕禮,披著戎裝有些滑稽,此時一臉的尷尬和憂慮不安啊。
當初天子平定冀州之時,他這五萬都衛軍趕到戰場之上,局勢已定。
而今反王舉兵,天子讓他領兵過來戍守漢水沿岸,結果才陳兵對峙一天,就開始拉胯了。
雖然陳慶之下令立即內撤二十里,但五萬都衛軍依舊是士氣低迷,軍心渙散的厲害。
“陳將軍,我……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啊?陛下肯定會降罪于我的,唉……”周仕禮忍不住嘆息道。
“周大人,這事不怨你,都衛軍畢竟是都衛軍,面對十倍于自己的大軍,難免心生懼怕。”陳慶之說道。
“現在都衛軍已經軍心不穩,怕是會影響到白袍軍啊,而今趙和泰和趙文兵的五十萬大軍已經會師,隨時都有可能殺過來,我怕……”
就在這時。
統帥大帳被人掀開,一位協同作戰的錦衣衛小旗官顯然是長途奔襲而來,進門之后上氣不接下氣的呼道:
“報!!”
“宣……宣猛將軍,長安傳來消息,天子御駕親征奉陽戰場,而今圣駕已在路上,明日一早便能抵達!”
“本將沒有猜錯,陛下果然來了!”陳慶之頓時大喜,驚呼道。
邊上的周仕禮先是一愣,而后欣喜若狂,呼道:
“陛下御駕親征,這……這會大大的提振將士們的士氣啊,太……太好了!”
“周大人,你還在等什么,趕緊見這消息傳入都衛軍的陣營之中,天子御駕親征,何等鼓舞士氣軍心!”陳慶之趕緊道。
“好好,我這就去!”
周仕禮邁著小碎步,拖著渾圓的身子,掉頭就跑。
營帳之內,陳慶之長舒了一口氣,頓時心安。
自言自語間更是禁不住的激動,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陛……陛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