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怯戰之人,在竊竊私語。
但,也有血性悍卒,一聽這話就來火,罵道:
“怕什么?丟人不?當初天子平定冀州,咱們渝州都衛軍就應經丟人一次了,難道現在還要繼續丟人下去嗎?”
“罵得好!老子是真的不知道你們這些慫包在怕什么,刺史大人已經說過,這一戰沖前陣打硬仗的是白袍軍,咱們只是跟在后面而已!”
“天子師白袍軍是什么存在你們不記得嗎?啊?清水關以三萬之數,破袁卓二十萬大軍,生擒反賊!并州上郡破袁門二十五萬大軍,殲敵二十萬!涼州一戰抵御蠻族,前前后后干死了蠻族六七十萬人!”
“媽了巴子,區區五十萬的步卒反軍就讓你怕成這樣了?老人和你們為伍,真是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頓時把不少人的血性給罵出來了。
而這時。
軍號突然響起了。
五萬都衛軍趕緊起身列陣。
不少人依舊是面色蒼白,心有不安,腿肚子都禁不住的打顫著。
這個時候突然吹響了號角,難道是反王過江了,要打過來了嗎?
點將臺之上。
周仕禮俯視著麾下的五萬都衛軍,臉色極為難看,心中羞愧難當。
他剛剛從白袍軍歸來,同樣是軍,但差距太大了,自己手里頭的這些游兵散勇的根本就上不了臺面!
“諸位將士!”
周仕禮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喝道。
此時已是深夜,明月高懸,駐軍營地之后,篝火熊燃,卻士氣低迷。
“本官對你們也沒什么話可說,之所以集結全軍,只是想要宣告一件大事,這奉陽戰場,天子會御駕親鎮!”
“平定冀州之時,我渝州兵已經拉胯過一次了,丟人,現眼,讓本官在出了渝州都抬不起頭來!”
“前幾日在漢水對峙,我渝州兵又拉胯了,居然被嚇怕了……呵呵,一開始本官以為情有可原,畢竟是對面是三十萬大軍嘛!”
“但,本官受到消息,那剛剛征募建編的中州子弟兵背嵬軍,對峙五十萬大軍卻不退一步!”
“唉,不能比啊,我渝州兵哪能跟中州兵比呢,你們說是不是啊?”
周仕禮冷笑自嘲道。
但,麾下將士卻在這一刻之間,徹底的沉默了。
而他們直到現在也才明白,拉胯丟人,丟的是渝州人的臉面啊,這日后出了渝州,何以見人?
“區區五十萬反兵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了?因為那五十萬都是白袍軍?都是西涼鐵軍?不,他們跟你們一樣,都是扶不上墻的孬種!”
“天子明日就親臨奉陽,你們就繼續孬種下去吧,讓天子看看我們渝州兵是多么的膿包,讓天下百姓看看我渝州兵又是多么的沒用!”
周仕禮依舊是在冷笑。
但這一次,渝州兵徹徹底底的被激怒了。
天子御駕親征,這本來是士氣大振的好事,但一聽周仕禮這么說,一下子讓所有人的血氣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