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沿岸正西方向,一路信使兵策馬狂奔而來。
及至渡口,下馬之后直接叩跪在了趙和泰的身前,將一份密信呈了上來,說道:
“晉皇陛下,這是我魏皇陛下的親筆信!昨夜凌晨,寧康戰場的背嵬軍撤兵,魏皇陛下已經下令讓西路五十萬大軍分批次渡江北上,陳兵列陣,只待三日之后的決戰之時!”
趙和泰看完密信之后,點頭,道:
“回去告訴二哥,讓他放心!”
言罷。
趙和泰隔水北望奉陽,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牙一咬,心一橫,喝道:
“吳友超!”
“末將在!”
“朕命令你,即刻調遣大軍分批次渡江,過江之后,陳兵列陣,三日之后,便是決戰之時!”
“末將遵命!”
吳友超領命而出。
渡口之上,趙和泰心有不安,但回顧身后那一眼看不見盡頭的五十萬步卒大軍,頓時又底氣橫生。
“你,過來!此番滲入漢北,可還有什么其他的情報收獲?對了,你剛剛說天武帝的后勤戰線拉得很長,一直都在源源不斷的機密押送物資?”
趙和泰回過身,看著那位斥候軍,問道。
那位斥候軍用力點頭,凝聲道:
“陛下,確是如此!此外,天武帝雖然御駕親征奉陽戰場,但似乎并沒有調遣其他地方的軍馬,據說只帶了三百親衛。”
“而且白袍軍的駐軍營地竟然在渝州兵的大后方,但是戒備森嚴,到處都是錦衣衛,根本無法滲透進去。”
“陛下,卑職以為,那白袍軍行事詭異反常,背后一定有什么刻意隱瞞的大秘密!”
確實反常啊!
渝州兵已經軍心渙散了,按理來說應該陳兵白袍軍之后啊!
還有,天武帝從半個月之前就調兵出征奉陽戰場了,還不到十萬的軍馬,后勤戰線怎么可能一拉就是半個多月?
“哼!管他耍什么花招,在絕對的兵力優勢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趙和泰冷哼,不以為意!
而后心潮澎湃,狂熱至極。
五十萬大軍橫推奉陽啊,這可是國朝八百年至今都極為少見的大兵團作戰啊!
他是真的想不出會輸的理由!
……
……
益州。
魏皇宮。
趙章光傾國而出,北上伐漢。
而今的新魏國都益州,算是被徹底的抽空了,只留下三千老弱病殘的老兵戍守,和一眾的門閥文臣。
拜為相國的蜀西陳門魁首陳問禮,被趙章光下令留守宮中監掌新魏。
帝王離位,代為監國,這本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但……
此時的陳問禮卻是寢食難安,惶惶不得終日。
他早在十天前就已經開始秘密傳信回蜀西陳氏一族,讓他們舉族東遷,先入新魏國都益州,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宮內,陳問禮佝僂著身子,來回不停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