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將軍!!”
……
呼聲不斷。
但王猛終究是沒有回頭。
沿著長安道,出了長安城,最后跪在了御林大營之前。
……
……
此時。
京兆府。
許文林戰戰兢兢,始終緊咬著牙關。
整個京兆府都被從御林白袍軍借調過來的兩營三千甲團團圍住,而京兆府的大牢之內,已經關了四百多人了。
從朝堂子弟,要富賈大族公子,甚至是曾經榮耀戰死的烈卒后人。
京兆府連升二十一堂,協同三百錦衣衛,輪流問審,從昨夜一直到現在。
事情鬧得太大了,牽扯的人太多了,已經完全超出了許文林的掌控。
許文林現在是半步不敢出京兆府,因為出了門就是圍堵,這一場浩浩蕩蕩的長安風波,以及讓他得罪了參不多三分之一的長安權貴。
這三分之一再上裙帶關系、門生舊吏淵源,基本上半個朝堂都對京兆府橫眉冷對了!
長安啊。
可不是地方州府啊。
這是天子所在,廟堂所在的國都啊!
“大人,我……我們這一次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啊?”州丞終究是扛不住了,走到了許文林的身邊,聲音顫抖的厲害,盡是惶恐。
許文林的心一顫,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過了?
過了又能怎樣?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現在只能賭陛下的圣意了,如果衛戎司統領田大人所言的確是陛下圣意,那我們就沒有錯!”
“不,就算不是陛下的圣意,我也沒錯!”
“長安是廟堂所在,但直接治轄的是京兆府,有問題就得挖,有錯就得治,有罪就得罰!”
“本官抓的是長安子民,不管他老子什么大員,都改變不了他是長安子民的事實!!”
許文林咬牙,是真的豁出去了!
其實入京半年來,他也受夠之前的現狀。
長安雖太平,但大小紛爭不斷,惹事禍亂的還都是些公子哥,平民狀告到了京兆府,馬上一堆人過來打招呼。
許文林畢竟是初來乍到,說是新貴,也是皇室外戚。
但說破天也沒啥大根基,唯一的仰仗晴妃娘娘,也不是后宮之中最受寵的那位,和其她三位根本沒法比。
畢竟當初能入妃位,也是沾了當今帝后的光。
真的沒幾個人把京兆府太當回事了!
這時。
后院疾步走來一位侯府家丁。
一路小跑,喘著粗氣,將一份信送到了許文林的手中。
“老爺,這是娘娘的回信,那晴水宮的宮女說了,娘娘請老爺務必查看,切莫動搖!”家丁道。
許文林接過,枯瘦的手依舊是禁不住的顫抖。
打開書信,是熟悉的娟秀小字,就一句話:
“父親即已升任京兆伊,當堅定立命,無畏俗規人言。只要父親問心無愧于頭上的這頂大漢官冕,陛下則自有圣裁!”
意思很簡單。
問心無愧和相信陛下!
那一刻,許文林到底是心安了幾分,堅定了不少。
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