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只是一眼,心里的戾氣便差點爆發,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才安奈住了,問道:
“她呢?為何我人族女子,會在這里?”
敖寧瞥了一眼田芝蘭,而后左后一伸,直接隔空將田芝蘭禁錮到了自己的手中,輕佻撫弄著田芝蘭的臉,笑道:
“她?哈哈……她叫田芝蘭,是樅川古郡城主田步功的獨女千金,不過現在是本王的女奴!本王之所以留著她,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愚蠢了,竟然相信你這個狗屁小皇帝能鎮壓妖亂,可笑啊,所以,本王要她親眼看到她心中的偉大帝尊是如何像一條狗一樣的乞饒求生,但最后還是被本王抹殺,而后一點一點的挫骨……”
話很多,但趙元開沒有耐心聽下去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田芝蘭,而后,將目光落在了敖寧的臉上,語氣冰冷到了極點,道:
“你,是真的該死啊!”
“什么?你說什么?我該死?本王該死??對!本王確實該死,但那又怎么樣?你能殺本王嗎?”
敖寧像是真的瘋癲了,癡癡笑笑,扭曲猙獰。
而后,突兀間,他將手中田芝蘭直接扔到過來。
“陛下,小心!”蕭天策第一個站了出來,一手攔住了田芝蘭。
“不可傷害她!”趙元開趕緊喝道。
蕭天策聞聲,立馬收手,將田芝蘭護住,扶住了身影,而后一抹道力輸出,瞬間解了田芝蘭身上所有的妖力禁錮。
田芝蘭當即叩跪在地,是淚流滿面卻依舊是咬著牙,凝聲道:
“大漢壺懸州樅川郡郡守田……田步功之女,田芝蘭,斗膽代表亡父田步功,叩見陛下!樅川古郡失守,是田氏一門無能,請……請陛下降罪!”
這一跪,讓趙元開猝不及防。
那一聲斗膽代表亡父,更是讓趙元開心神震顫。
大漢入主西天域不久,而今只是建制初期,最難得的就是人心和信心,可這邊陲苦地樅川郡難得出了這樣一位忠骨之臣,卻……
“樅川郡守田步功英勇殉國,可歌可泣,又何罪之有呢?”趙元開顫聲,語氣沉重悲戚。
田芝蘭聞聲,猛然抬臉,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和欣喜寬慰,她長舒了一口氣,笑意燦爛,卻早已成了一個淚人了。
而后,田芝蘭連連跪拜,高呼謝恩。
仰面朝天之時,更是悲聲長呼:
“父親,你在天之靈可看到可聽到了的,你的忠心陛下明鑒,陛……陛下在贊許你啊!”
趙元開沒有說什么,而是抬眼,看了一眼天幕。
他了知田步功的事跡。
他更希望,田步功還能活著,能站到他的面前邀功。
“唉……”
趙元開一聲悲嘆。
而后,低頭,將目光落在了田芝蘭的身上。
他無法想象田芝蘭這段時間遭受了怎樣的欺辱,也不過去過問這些,趙元開啟口,道:
“田芝蘭,你很了不起,你的父親更加了不起!朕向你許諾,國朝不會忘記樅川田氏一門的英烈功勛之榮耀,朕會給你們應得的一切!朕,再問你一句,你有何夙愿請求,說出來,朕都會答應你!”
“夙愿請求……”田芝蘭怔了一下。
但這時。
敖寧突然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本王了!來,本王告訴你這個賤奴的夙愿請求是什么,她本來是想死的,但后來又不想了,不管本王怎么蹂躪她她都要活著,為什么?因為她說要親眼看著什么狗屁陛下替她父親報仇,替什么壺懸州一千多萬人族螻蟻報仇!”
“她要看著本王被你,對,就是你,天武帝趙元開,看著本王被你審判,被你裁決,被你誅殺,但,這可能嗎?”
“田芝蘭啊田芝蘭,你也看到了,你眼中天武帝死到臨頭了,他過不是化神境五重天,身邊修為最高的手下也不過是合體境二重天而已,他翻不了天了!!”
田芝蘭悲戚,絕望,徹底的沉默了。
敖寧太囂張了,簡直狂妄無天!
趙元開的臉色愈發陰沉,他心中的戾氣似乎要壓不住了,帝眸之中血絲開始充盈。
而這時,沉靜了有一段時間的皇戰妖尊一步踏出,帶著強烈的不屑眼色和淡淡的警告意味看著趙元開,笑道:
“小皇帝,你生氣了?可惜,動怒從來都是最無用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