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渴望的能去往中土世界。
而一年之前。
漢土百萬軍武大征召,韓袁兵手下的鎮字系甲士也被選拔走了三分之一,他至今記得那些個年輕子弟興奮的日夜睡不著的樣子。
但那個時候,韓袁兵是心神不安的。
后來那些個年輕子弟如愿以償的奔赴中土世界,也有書信傳回,起初一切都好,直到后來那一戰。
那應該是老國柱之后唯一傷亡如此之大的戰役了。
只是傷亡的甲士都是戰字系的,沒有韓袁兵的手下兵。
再后來,一起如初了,書信漸漸多了,那些個書信也漸漸的將一個恢弘壯麗的仿佛異世界一般的地方描繪清晰。
可韓袁兵依舊是覺得不真實。
還有比漢土更好的地方嗎?
應該不會了吧?
不只是韓袁兵。
和他一般年紀的,或者同樣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老兵老將,似乎對于外面的世界都一種莫名的不信任感。
同時,也對于年輕一代的軍武甲士們頗為不理解。
他不懂那些個年輕人為什么總想著往外頭去呢?
守著這里不好嗎?
夜風很冷。
畢竟是西涼,畢竟是戈壁灘。
韓袁兵裹了下身上的軍武大衣,暖和不少。
然后不自禁的唏噓感嘆啊,這才過去多久啊,不到十五年吧,漢土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
取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快六點出頭。
鎮將府戒備區的機場在緊急調度戒嚴之中。
韓袁兵不敢太聲張,只是調動了一個營了,然后將戒備區區分開,最后便一直等在這里。
岳司帥說是大人物。
帝尊應是不可能的。
但肯定是未央宮之中的人物。
韓袁兵想了想,大抵只有兩個人物了,其一就是當今的大皇子,整個漢土心照不宣的未來掌權者。
其二,便是大皇子的生母,當今的香妃娘娘。
不管是誰,這兩人對于韓袁兵來說,都是具備特殊意義的。
香妃娘娘姓里,是國柱王的獨女,是當年的不悔郡主,韓袁兵剛剛入伍之時還見過幾次呢。
他對于老國柱是敬畏無比的。
帝尊,國柱,這兩人是他心中唯二的存在。
“準備的怎么樣了?”韓袁兵看了一眼那位驍尉,問道。
“啟稟將軍,一切準備就緒。”那位驍尉行了個軍禮。
韓袁兵點了點頭。
他又在想。
那位大人物為什么會這個時間點降臨西涼呢?
是老國柱的祭日到了嗎?
不!
還早著呢。
韓袁兵對于老國柱的祭日記得十分清楚。
甚至,天山之上的曾經有名有姓參校級以上的忠烈前輩的祭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每到了祭日,他都會去祭拜。
而今軍武一脈的俸祿很高很高,但韓袁兵是一個過慣了苦日子的人。
他一生未娶,家中親人只剩下一位老娘了,父親和兄長都埋骨在了天山之上,所以那些個俸祿除了供養老娘之外,基本上用來買祭品和西涼老白干去祭奠天山上的那些人了。
但有一點是說來可惜的。
那就是韓袁兵那年還小,入伍不久,沒幾個所謂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