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昊當然不想做殘廢！
所以，他只能隱忍，咬著牙道：“好！我……我叫！”
蘇凌拿著手機興高采烈：“那你快叫啊？還等什么？”
段昊惡狠狠地瞪了蘇凌，猶豫了許久，終于吐出一口氣：“爺……爺爺。”
聲音很小，小到跟蚊子一般大小。
雖然蘇凌聽見了，但他就是要讓段昊不好過，于是故意說道：“段昊，你還等什么呢？快點叫啊？”
“我不是叫了嗎？”段昊抬起頭，眼睛里充滿血絲。
“什么？你叫了？怎么我沒聽見啊？”蘇凌假裝。
“你——”段昊真的是……想弄死蘇凌，但想一想，自己剛才的聲音確實很小，就算不為了別的，就為了自己這只右手，他都得照做！
于是，段昊挺起胸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大聲道：“爺爺！！”
“誒！孫子兒！”段昊的話音還未落，蘇凌就高亢起來，“哈哈哈！乖孫子！”
段昊是閉著眼睛，如果他睜著眼睛，一定能看見他的眼珠子爆出來，滿眼都是憤恨的血絲。
咬了咬牙，段昊這才睜開眼睛，盯著蘇凌，道：“現在，你是不是要幫我把手臂接起來？”
“急什么啊？”蘇凌嘿嘿笑道，“來來來！咱們忙完咱們的！”
“還要作甚？”段昊眉頭緊蹙，滿臉不高興。
“作甚？？”蘇凌撇撇嘴，“你不是認了我這個小爺爺嗎？既然認了，那就必須磕頭！對對！給小爺爺我磕幾個響頭，來來來，跪下！”
聞言，段昊終于爆發了：“姓蘇的，你別欺人太甚！”
蘇凌翻起白眼：“什么叫我欺人太甚啊？咱們這是禮節，禮節好么？乖孫子見到爺爺，你說要不要放尊重點？你就這副樣子，一副喊打喊殺的表情，你這是想殺了你爺爺，欺師滅祖么？是不是？”
“哼！現在爺爺讓你跪下磕頭，你倒是不樂意了？”
還真別說，經過蘇凌這么一通說教，段昊的火氣竟然沒那么大了。
因為他覺得，蘇凌似乎說得確實有理。
孫子見到爺爺，確實應該放尊重，可是他的模樣和表情……簡直跟蘇凌描述得一模一樣。
蘇凌瞅見段昊不說話，聳了聳肩膀：“行吧！既然你不誠心，沒有這個想法認我做爺爺，那就算了吧！你這只手……”
一提起手，段昊就立刻慫了下來，忙打斷道：“好！我跪！”
“呃……”蘇凌沒想到段昊這么快就妥協了，微微愣了一下，道，“跪啊！那你趕緊跪啊？呵呵……我保證，只要你跪了，我一定幫你把手接好！”
段昊結巴了一下，想說什么，但又說不出口，他抬眼看了一眼蘇凌高高舉起的手機，本來就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
想了許久，終于，段昊單腿跪下！
屈辱！
這是屈辱！
段昊想死的心思都有。
但不能死！
為了活著！
為了自己這只手，他不能死！
他只能承受！
可是，這還沒有完，只聽得蘇凌又道：“誠意！段昊，你給點誠意！你這語氣不行，還單膝跪地，你這是給我求婚呢還是干嘛呢？要尊重我，知道不？雙膝跪地！”
段昊……真的是……被蘇凌說得想死。
他想反抗，可卻又反抗不了！
嗯嗯嗯對！他不僅反抗不了，而且是不敢反抗，而且……而且還沒有反抗之心！
看著蘇凌這副丑惡的嘴臉，段昊決定忍了，為了自己的手，忍了！
嗯嗯嗯，反正爺爺、爺爺都已經叫了好幾聲，也不在乎繼續叫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