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十七罵得雖然狠,但因為不敢罵得大聲,還是帶著濃重的斯文書生的氣息。
秦井原本就想是來鬧事的,看到謝十七這壓制著的罵人聲,心中不怒反樂。
“十七老爺!罵人不是這樣子罵的!得要這樣子才行,謝譚,你奶奶個熊的!”想著平常那些儒雅先生總是端著的樣子,秦井當即就學了起來,原本是想要盡量放大聲音,但畢竟秦井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耀武揚威過,這故意端著的樣子也讓他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別扭,所以這回罵人聲音是被他不自覺地壓得低低的,雖然聲音是挺渾厚的,但實在是沒有他想要的效果!
但那謝十七,別說是有人在他面前說這么粗暴的話,更別提還是專門罵他們的族長了,原本憤怒的臉是一下子就氣得通紅的,竟然結結巴巴地指上秦井,“你你你……”地吐個不停,但已經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找死!”旁邊兩個先沖上來的年輕謝家族丁倒是沒有謝十七這么被氣得話都說不清了,但秦井罵的是他們的族長,這可是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的,遇到這種情況,根本不需要請示,直接就近拳頭,朝秦井臉上打來。
“啊……啊……”的特別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大型的祭祀活動現場,終于是又有更多的人往這邊看過來了,此時正在人群前方的正中央跳著那些不知是什么舞的不知是方士還是修哪家的道士的人也是極為不快地停了下來。
像這種跳神活動被打斷,可是被視為極為不尊重他們的行為,他們放慢速度下來這么示意一下,自然就是想要讓人把鬧事的給轟出去。
此時原本在這樣子的場合都應該是聚集所有目光的謝家族長謝譚也早已為那些跳大神的人讓出了主角的位置,這時候聽到外面的動靜,心里一下子就“嘭”地冒起火來了,當然作為主心骨,他是不能亂的:在這里亂,那可是會沖撞祖宗。
謝譚就這么一揮手,旁邊便有一個人往外離開人群向門外走去。
而秦井和這兩個維持秩序的謝家族丁都是“呼哈呼哈”地甩著自己的手,顯然剛剛的拳頭對拳頭讓雙方手疼。
“震天霄教我的劈天魔拳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在就只是和兩個普通人對了一下拳,自己手就那么疼了啊!”
不過!秦井以二打一,這兩個人還往后退了好幾步,所以秦井還是贏了。
“你要不要來打兩拳啊!”秦井看旁邊的謝十七呆呆地望著,臉真是比猴屁股還要紅了,兩眼都快要掉出來:就謝十七這想發火又必須要忍住火的樣子,可得是多難得才能看得到啊!
秦井成心要火上澆油,便甩著兩只發疼的手向著謝十七的臉,說道:“不打兩拳把怒火發泄出來,你這肝火郁積起來,你這臉,可就比猴屁股還要紅,到時啊!你就可以到街頭和耍把戲的猴子比比看看誰的臉更紅,要是你贏了,你就可以改名為謝猴了,和外面的謝豬,正好成一對。”
“你……咳……”謝十七差點兒沒氣得咳起來,但這正所謂是平常時刻都在警醒著自己要有君子禮儀的讀書人,再生氣都要保持禮儀,不能罵人,謝十七終于是“咳咳”了幾聲,氣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彎成了一個佝僂的老頭子。
這怎么回事啊?周圍的人都疑惑了起來:什么事情就是解決不了啊?可是他們即便是有一顆看熱鬧的心,卻也不能像平常看熱鬧一樣子地圍過來。
“秦井?”一聲低沉的驚喝,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幾乎比秦井高出三分之一的,正兩眼冒火的漢子,那是被謝譚揮手叫過來,讓他利索地解決這紛亂的人。
謝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