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的一根柱子之上,一條長達七尺,通體鐵鑄的玄鐵戰戟斜靠在那里。
瓷滑的手指敲擊著自己面前的石桌,悠揚歌聲響起,歌聲之中囊括著看穿一切的淡然自在,就好似是歷經風霜,經歷了一番人世浮沉之后的絕代隱士。
一雙本應比之金烏更加璀璨耀眼的眼眸半睜半閉,好似對眼前的一切都看淡。
嗚嗚嗚!
一陣悠揚的簫音驟起,簫音流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曲調說不出的自在悠然,與少年的歌聲交織在了一起,為這一首歌曲增添了幾分韻味。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片刻之后,一曲歌聲終于到了最后一句,囊括著淡泊超脫情懷的曲子唱出,與簫音交織,化作了一片灑脫仙氣。
簫音低沉,歌吟灑脫,明明聲音并不大,可卻傳遍了整個長江兩岸,長江兩岸之中,無論是來往不休的漁人,還是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全都不禁為這首歌所傾倒。
霎時間,無數人盡數朝這座亭子望去。
踏!踏!踏!……
歌曲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在無憂子的耳邊也傳來了一個清脆響亮的腳步聲,半開半合的眼眸看了過去,就見得一身青衣的男子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踏步而來。
形容清癯,樣貌疏朗,腰間還斜插著一支玉簫,一雙眼眸開合之間,射出了幾分精光。
“你來了。”無憂子笑著對黃藥師點了點頭,道。
黃藥師啪的一聲,將食盒放在了石桌之上,打開食盒,將自己親手做的幾道好酒好菜放在石桌之上。
不多時,在二人面前的石桌之上,便多了兩雙碗筷,幾道小菜,一小壺酒。
做完這一切,黃藥師方沒好氣的說道:“約我來,你自己卻不準備酒菜,可真夠吝嗇的。”
朱和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笑道:“沒辦法,和黃兄比起來,小弟的那點手藝還是不要拿出來獻丑了,能吃黃兄親手做出來的好菜,那簡直最好不過了。”
說著,朱和風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夾起一根肉條就送到了自己的口里,一咬下去只覺滿口生香,不禁贊道:“好,黃兄的手藝果然不凡,一根肉條都是用不同的材料制成的,好像是四種肉,不,是五種肉!”
“哈哈。”聽到無憂子吃出來自己的手藝,黃藥師的神情露出了幾分傲然,自得一笑,“虧你能吃的出來。”
說著,端起酒壺,為彼此各自倒了一杯美酒,舉杯示意道:“無憂兄,干。”
“干。”無憂子將口中的一小塊豆腐咽下去,同樣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碰了出去。
啪!
兩個酒杯在半空之中微微一碰,發出了一聲脆響,二人同時仰頭將杯中的美酒飲下。
繼而拿起筷子,品嘗起了面前的佳肴,壯觀山河為媒,日月作伴,面前尚有美酒佳肴,一時間二人吃喝的不亦樂乎。
飲用了幾杯美酒,無憂子眼眸之中露出了幾分醉意,歪著腦袋看向黃藥師,道:
“黃兄,你說為什么有一個人明明什么都有了,卻偏偏還要追求那一線超脫的希望?”
“甚至為此不惜看到蒼生遭劫,來成就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