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畫面,也在荊天明的府邸發生。
當今二世皇帝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如果他心情好,你隨便怎么和他開玩笑,甚至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都不會有事。
反之,如果他心情不是很好,哪怕你小心謹慎的伺候,也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丟掉自己的小命。
伴君如伴虎這五個字,乃是對他最為合適的形容。
荊天明在大秦帝國之中,地位極為特殊,一方面,他與當今陛下有兄弟之名,賞賜甚多;另一方面,凡是大人物基本上都知道,他并不是先皇的親子,而是昔年膽大包天,膽敢行刺始皇帝陛下的刺客荊軻的兒子。
雖說,先帝在時,將他視如己出,封賞不斷,但人走茶涼,如今這位二世皇帝心機難測,誰也不知,他對荊天明到底是什么看法。
荊天明剛剛娶回來的新婚妻子,接到來自宮中的消息,一把拉住了丈夫的手,唯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丈夫了。
“放心,沒事的。”多年已過,如今的荊天明已經不再是昔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英武矯健,卓爾不群。
一身簡單的武士裝束,看著自己柔弱可愛的妻子,輕輕拍打她,勸慰道:
“六哥找我,估計是想我了。”
說著,手上使了一個巧勁,掙脫了妻子的拉扯,踏步向府外走去。
“夫君。”見自己的丈夫隨宮中的侍從離開,名為如月的少女面色一變,焦慮的喊道。
但在荊天明銳利的目光下,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大叔,衛莊。”荊天明即將到皇宮門口,恰好遇到了蓋聶與衛莊。
面色微變,注目衛莊時,帶著幾分復雜,待看到蓋聶,濡慕之至。
“天明。”在一定程度上,蓋聶代替了天明父親的角色,一巴掌拍打在他的肩膀上,“你也是被陛下召來的?”
“是啊。”荊天明點頭,不無茫然道,“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召見我們?”
“見到陛下,一切不就都知道了嗎?”衛莊提著邪異兇戾的鯊齒劍,毫不在意道。
“兩位大人,十九公子。”宮中總管——小三子守在宮門前等候,見他們來了,一張布滿褶皺的臉笑得像是一朵花,“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以免讓陛下久等。”
“嗯。”蓋聶應諾,踏步向宮中走去。
不多時,一行人便沒入宮門之中。
皇宮,偏殿。
明瀟陽暢快的享用晚膳,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御廚的手藝見長,做出來的飯***致不說,也沒有喪失飯菜原本的味道。
當初,明瀟陽特意將庖丁打發到百家書院,讓他傳授廚藝,幾名青出于藍的廚師被送進宮。
現在,就是收獲的日子。
一大盆米飯全都進了明瀟陽的肚子,一個空空如也的木盆被明瀟陽一把丟開。
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一側熊貓皮皮的頭上。
這一只懶熊,舒服日子過得太久,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挨了自家主人一下,一對毛茸茸的熊眼眨動,低聲咆哮。
嘴巴里,還嚼著一只尚未完全進肚的烤雞。
“懶熊。”明瀟陽取過一側的毛巾,擦拭著自己的油嘴,笑罵道,“整天都這么懶,干脆什么時候,朕把你變成一頭烤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