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煙四起,銀月高懸。鎮魔堂里點亮了十多個火盆,火焰熊熊,火光搖曳間在寬闊的堂屋里留下變換不定的光影。
石少堅走進來沒看到石堅,忍不住松了口氣,臉上透著流露出絲絲喜色。
說來也怪,自打從狼魔鎮回來,石堅頻繁外出,神神秘秘地不知在干什么。前幾天大發雷霆之怒,有人把棺材山的上百個僵尸團滅了,連渣渣都沒給石堅剩下。
為了培養這些僵尸,石堅花了不少時間,人力物力投進去,一點好處都沒得到就被人一鍋端了,不氣死才怪呢。
石少堅嘴上不說,心里頗不以為意,他實在理解不了石堅對煉尸的狂熱和執著,似乎一天不煉就手癢癢,似乎永遠不嫌多,哪怕豐凌鎮荒郊野嶺地下埋著一支數量可觀的喪尸大軍。
煉尸哪里比得上風花雪月,憋了好幾天,風情無限的瑪麗一下子把這團邪火點燃,石少堅迫不及待想要偷香竊玉了。
他別的本事不甚精通,靈魂出竅之術是煉得爐火純青。
回到房間,鎖好房門,在地上放置九盞油燈,用御火術點燃,然后盤腿坐在油燈中間,胸口貼上黃符,嘴中念念有詞,一道虛幻得近乎透明的人影從頭頂飛出,長相跟石少堅一模一樣。
靈魂屬陰,甫一出現就在房間里掀起陣陣陰風,九盞油燈的燈芯微微搖曳,但很快便穩定下來。
石少堅神情輕松而急切,一頭撞在墻壁上。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竟是毫無阻礙的穿墻而過,向瑪麗家奔去。
“秋生,鎮魔堂里沒動靜啊,你說石少堅這個兔崽子今晚會出來做壞事么?”鎮魔堂外的巷子里,文才靠著秋生的肩膀打哈欠。
秋生探頭看了大門一眼,篤定道:“白天你也看到了,他拿走了錢小姐的頭發,肯定沒安好心,師父也說他會做惡。”
“那師父怎么不來?”
“他是師父,你是什么?”
“文才……”
“笨啊,你是徒弟,你什么時候見過師父親自蹲墻角,讓我們回家睡覺?臟活累活不都是我們兩個干的么?”
文才辯駁道:“除了日鬼,其他臟活累活哪樣不是我干的?”
“吶,不要說我不關照你,困就先睡,我盯著。”
“這還差不多。”文才滿意的笑了,腦袋在秋生肩膀上噌了噌,換個舒服的姿勢睡覺,頭一偏,冷不丁出現一張人臉,嚇得他大聲尖叫:“鬼……”
“噓,是我。”衣衫不整,半露香肩,舉止風騷的女鬼小麗用一根手指擋住文才的嘴巴。
“小麗?”
“你怎么來了?”秋生欣喜地問道。
小麗笑吟吟地說道:“我在天上飛,看到你們兩個躲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就過來看看咯。你們在看什么?”
秋生指著鎮魔堂說道:“里面有個心術不正的家伙,師父吩咐我們盯緊他,不讓他出來做壞事。”
“男的女的?”
“男的。”
“年輕的還是老的?”
“年輕的,二十多歲,比我和文才老一點,長得丑,跟文才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