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醒目警用隔離膠帶的房間非常好找,楚楠試著推了推門,門沒鎖,膠帶嘶嘶啦啦的響了一下。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看樣子是那種蘇式老樓房隔出來的,房間里很干凈,沒有奇怪的味道,也很亮,有路燈照進來。
他徑直走到床邊,站在窗前向丁字路的底端路口張望著,空蕩蕩的。
看了一會兒,緩緩的半閉上眼睛……朦朧中一名女子穿著那身白色的大睡裙和他一起并肩站著,遠遠的路口盡頭,一個人影拐了過來,越走越近。
楚楠看到女子在笑,她抬起手揮動了幾下。
沒一會,身后的房門無聲的開了,那名男子走了進來,把雜志放在床上,慢慢的抱住了她。
楚楠仿佛在目睹著一切,男子的手在女子身上逐漸的向上游移,滑到了她的脖子上,慢慢的扼住,她無聲的掙扎著。
終于,女子癱軟在地上,肢體輕微的痙攣著,而那男子也消失在空氣里。
幾分鐘后,女子慢慢的起身,整理好衣服,和楚楠并肩站在窗前。
男子出現在樓下了,兩人互相揮了揮手。
她凝視著他遠去,等他消失在路的盡頭。
緊跟著,那一瞬間,她像一個失去了牽線的木偶一樣癱在地板上,身體四肢都纏滿了保鮮膜和膠帶,毫無生機。
或許在男子的世界中,他每周都會看到女子期待的站在窗前,穿著那件寬大的白色睡裙,微笑著,等待他殺了她。
楚楠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外空蕩蕩的街道后,轉身離開了。
深夜的街道安靜的出奇,看不到任何一個往來的行人,街邊的路燈閃爍光亮開始變淡,黑暗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切,說不出的壓抑籠罩著所有。
遠處鐘樓發出晃悠悠的響聲,時間來到了凌晨,這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段,它同時象征著開始與結束。
晃悠悠的鐘聲開始傳蕩,即將走到事務所門前的楚楠突然頓住了,一直被其收在懷里的書也落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的書無風自動,在不停的翻著頁,直到一個圖案出現。
楚楠慢慢彎下腰,將手伸向了書籍,但他的臉上卻罕見的露出了驚駭。
楚楠很確定自己的大腦絕對沒有給右手下達過抬起來的命令,相反在右手詭異的抬起來之后,他在第一時間就嘗試著控制它。
沒有作用,他完全失去了對右手的控制。
很快右手便觸碰到了書籍,紙張的質感從指尖傳遞而來,書籍上的圖案開始變淡、消失。
與此同時,一股灼燒感從手心處冒出,楚楠頓時眉頭緊皺。
借著路旁尚存的燈光,他看到自己的手心上突然出現了約一指寬的漆黑紋路,紋路相互交錯,重疊出了一個詭異的圖案,像是一個張開的眼瞳,又似那無底的深淵,無比詭異仿佛沾染著不詳,在暖色調的燈光下顯得格格不入。
緊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半蹲著的身體,緩緩地站了起來。
但是......姿勢卻卻十分的怪異,不像是身體自己在動,仿佛.......是被右手給拽起來的.....右手就好像獨立于身體之外一樣!
在這種被拖拽的奇怪姿態下,身體又動了。
左腳,右腳,左腳,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