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王國國王自己上書請求奪爵除國,這是非常理智的做法。總比到時候大兵壓境,再倉皇乞憐要聰明得多。
看來,戴沐白那位鴻康舅舅也明白,朱竹清一去前線,便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這種情況下,伴隨著貝拉王國日漸崩滅的危機感,朱鴻康便是再舍不得王位,也要搖尾乞憐。
反正阿爾法王國與星羅帝國世代姻親,他們就算不戰而降又如何?到最后還不是一句識時務者為俊杰!
戴沐白對此能有什么看法?
阿爾法王國這么懂事,恰好星羅帝國需要一個“榜樣”,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兒臣以為,不妨留待大軍班師回朝再宣布此事。”戴沐白規規矩矩地躬身說道。
戴星河覷了戴沐白一眼,點頭道:“朕知道了,你去吧。”
“是。”
戴沐白無聲離開。
他走出大殿之后,回頭看了一眼。
他和老爹,終究產生了嫌隙。
皇帝和太子,幾乎就是階級敵人了。
此前戴星河再寵他縱他,只能用來日后緬懷。
?
當天夜里,雪清河衣裝齊整,坐在會客廳里悠然品茶。
“你這神出鬼沒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雪清河抬眼望去,戴沐白已經坐在了方桌另一邊。
“竊玉偷香,豈非美事?”戴沐白反問。
雪清河嘴角勾起:“難得你還有此雅興?不怕我就是雪清河?”
戴沐白往茶壺里加糖加奶,用銀勺攪拌均勻之后,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兩口之后,才對雪清河眨眨眼:“你是或不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雪清河細細打量戴沐白的紫色重瞳,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女兒模樣的自己,不由得嘆息。
“你這眼睛……”
此前他也仔細看過戴沐白的眼睛,卻并未發現戴沐白眼中自己的倒影是女裝……或許是,那時她本就是女兒身?
“不如變回真身?”戴沐白見雪清河茶杯見底,便給他也倒滿奶茶,道,“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就是真誠。”
雪清河白眼相贈:“你那小未婚妻吉兇未卜,你倒是還有閑心調戲我來了?”
戴沐白神色微僵:“她會沒事的。不過……”
戴沐白打量了幾眼雪清河胸前,笑道:“她可不小。”
“你是真無恥!”雪清河怒道。
戴沐白反唇相譏:“強過你這偽君子。”
雪清河冷哼一聲,喝了一口甜膩膩的奶茶,蹙眉:“你怎么愛喝這種東西?”
“人生太苦,總得自己找點甜頭。”
戴沐白倒是不覺得這奶茶甜,相反,他覺得還差點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