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不知道天上發生的事情,但他能夠猜到,那些神明一定對他感到十分頭疼。
“你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封號斗羅?”朱竹清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熱水從食管流進胃里,這讓她舒服了不少。
戴沐白看了一眼逐漸消散的烏云,他說道:“只有先成了封號斗羅,才能向更高的目標前進。”
他的表情很平靜,仿佛成為封號斗羅是很簡單的事情。
實際上,對他來說,成為封號斗羅,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
“戴沐白,你越來越讓我覺得陌生了。”朱竹清忍不住說道。
她本不應該說這種話。
可是她和戴沐白的關系一點兒也沒有緩和。
她覺得和他越來越疏遠。甚至她再也找不到原來喜歡他的那種感覺。
是因為背叛嗎?
不全是。
是因為還不夠愛他。
但是為什么一想到要離開他就撕心裂肺一樣地疼?
“我也這么想。”戴沐白淡然一笑,“當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這么陌生,我也無法適從。”
“我本來不是這樣的。”
戴沐白從儲物手鐲里拿出火鍋底料放進鍋里,他等著水逐漸燒開,然后把切好的肉片扔了進去。
“為什么會這樣?”朱竹清迷茫地問。
“我也想知道。”戴沐白同樣迷茫。
他本來有確切的目標,本來有完整的計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計劃趕不上變化。
而變化最大的,竟然是他自己。
“我竟然沒有預想中的那么堅定。”戴沐白拿出瓷碗,將煮熟的肉片盛起來遞給朱竹清,“但這也可能是預料之中的變化。”
朱竹清接過碗筷,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其實,你也可能沒變。”朱竹清說,“我有時候覺得你很陌生,但回頭一想,又覺得你還是和原來一樣。”
“所以,我有時候特別希望你能一直騙我。”
“傻不傻啊……”戴沐白苦笑。
朱竹清眨眨眼:“我覺得傻人有傻福這句話是有些道理的。我要是能不想那么多就好了。”
“你這樣是讓我挺頭疼,但我還有點欣慰。”戴沐白笑了笑,“我不喜歡傻孩子。”
“可是你對小紅挺好的啊。”朱竹清不解,“他不是傻乎乎的嗎?”
“你這么說也有道理……”戴沐白哭笑不得,“他確實是傻人有傻福。”
“我很羨慕他。”朱竹清說。
戴沐白看了她一眼。
朱竹清悶了一會兒,她吃完了碗里的肉,把碗遞給戴沐白。
“我很難受,但我又不知道怎么說。”朱竹清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想原諒你,我一直在這么做,可是我越逼迫自己就越痛苦。尤其當我發現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的時候。”
朱竹清眨了眨眼:“我明明還是愛你,我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我特別難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一直在忍讓,在退步,可是我還是順不上那么一口氣。”
“我明明應該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算了,可是……”朱竹清看著鍋里倒騰的肉片,她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安全感,“拖下去對誰都不好。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最好。道理誰都懂,但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