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整個人都已經垮了,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求生的**。
心有死志,藥石難醫。
吳生端端正正的跪在徐天鈞面前,這一跪似乎便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離死亡似乎又近了一步。
徐天鈞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你是有小錯,但卻不算罪過,而且縱然有罪,吾也愿寬恕你的過錯。”
“謝,謝土地神恩典,但小的認為有些過錯必須用死亡來彌補。”
吳生低頭道:“在野鬼攻村,上一任土地神隕落時我這廟祝便該隨著土地神而去,但我卻活了下來。”
“我見證了信仰的隕落,我才知道神靈并不是總是強大。我也見證了新神的誕生,新的神靈是我看著長大的,太過熟悉卻少了些許敬畏。”
“土地神你戰勝那鬼王后有句話說的不錯,我是在等著新的土地神,我卻不是在等著唯一的您!”
“我是土地廟廟的廟祝,我其實卻已背離了自己的信仰,我有為我自己,為村民想的太多,卻少有為土地神你考慮。”吳生嘆道:“實際上誰都能對神不敬,我這廟祝卻不能。”
吳生抬頭看著徐天鈞求道:“我傷的不算太嚴重,但是養好傷后多半也只能是一個廢人了,如今這世道不養廢人,所以還請土地神允許我帶著最后的體面離開人世吧。”
徐天鈞沒有答應。
“在我走后,我的兒子可以繼任廟祝,他會是一位虔誠的好廟祝,只是還請土地神你記住,神不可在人前經常顯露真容。”
“離得近了,便少了許多虔誠,不過我相信您會是一位好的土地神。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這是我第一次求您,還請土地神能答應我這唯一的要求。”
吳生的眼中滿是堅定,他心意已決。
徐天鈞不再強求,他微微點了點頭道:“吳叔你放心我不會強令你去吃那些湯藥的,不過你雖然想要求死可以再等等,尖山村的廟祝來過,他們村子似乎有意與我們結盟。”
吳生休息了下才道:“能結盟也是好事,但是那霍永年目光短淺,好利忘義,志大才疏,真要和他結盟土地神還得多加提防,我村遇事他不一定能靠得住。”
“這些我都明白,”徐天鈞又道:“我打算再設一隊正,從前都是廟祝掌管一切,但是村民遇事不能只是求神。當從村民中選擇一些勇武有力的,多加訓練,將來也許能發揮作用。”
在徐天鈞和那鬼王爭斗的過程中村民們的信仰幫了他許多,但是這些村民們做的只是祈禱,不知何時起村民們已經失去了直面兇鬼的勇氣。
但是做了神后徐天鈞才明白神靈并非無所不能,土地神真的不強,多幾分勇武便能多幾分自保的本領。
吳生答道:“其實豐柳村以前是有隊正的,不過那似乎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隨著村民越來越少廟祝的權利也越來越大。不過土地神你既有此心那便再設一隊正便是。只是如今不過六百余村民,怕是挑選不出太多的勇武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