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潤萬物,雨法是求雨之法,是為了讓五谷豐登,但雷法卻不一樣。
雷乃天刑,本是天威,天帝立天庭后收天地權柄于天庭。從此風雨雷電皆由神靈執掌,下界叢生只需立法臺祭天神,若天神點頭便可召喚神雷。
土地神雖小也是天庭體系中的一員,徐天鈞作為神靈召喚天雷連法臺都不需要。
只是天庭可能都已經不存在了,雷法的威力大減,這也是為何如今神靈再不能壓制野鬼的原因之一。
這是徐天鈞第一次施展雷法,好在雷還是來了。
轟隆一聲,有雷在豐柳村上空炸響。
徐天鈞召喚的天雷太弱,只有電光劃破黑夜,只有雷聲在空中響起。
但這雷聲卻也讓前面的群鬼一呆,后面一些修為高深的野鬼幾乎不受徐天鈞雷法的影響,他們在瘋狂下開始屠戮前面擋路的鬼物,但是這卻讓鬼物的秩序更加混亂。
這些鬼物終究還是被強行匯聚在一起的。
只是徐天鈞沒有高興太久,很快笛聲又變了,這時群鬼又恢復了幾分理智,整個隊伍又變得有序起來。
這些野鬼再次不計生死的朝著法域沖擊,不過片刻豐柳村的法域便再也堅持不住,法域破碎,無數野鬼踏上豐柳村的土地。
法域被破,徐天鈞的面上涌現出一絲不正常的潮紅,隨后他也向著土地廟退去。
豐柳村畢竟不大,再加上徐天鈞的阻攔絕大部分村民都已經來到土地廟附近,還有數人離土地廟還有段距離,他們大都是年老體弱,他們的結局也注定是被野鬼吞噬,但徐天鈞對此也無能無力。
徐天鈞看到昨夜來祈禱的吳奶奶便倒在野鬼群中,她之前還在神前祈禱,她的愿望很簡單,但世道多艱,活著其實也是一種奢望。
徐天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心中也很難過,只是他是神,卻也還不夠強大!
···
土地廟容納不下所有的村民,大半村民都在廟外祈禱,廟里的多半是一些嬰兒孩童。
夜風攜裹著陰風吹來,不少村民又想起了他們上一任土地神隕落的日子。
那一日似乎也是這樣的夜晚,那日血流遍地,不知今夜又將有多少熟悉的面孔將永遠成為歷史。
“爹爹,我怕!”一個小男孩小聲的道。
“別怕,”小男孩的父親將自己的兒子推進土地廟后道:“有土地神保佑,而且還有爹爹在,爹爹會在廟門外保護你的。”
有哭聲從土地廟中傳來,這位父親卻再未看自己兒子一眼,不是狠心而是他知道若真的事不可為,他將會走在自己兒子前面。
這也許是他這位父親如今唯一能做的。
他來到吳同身前問道:“大人,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吳同比他大許多,但他這一聲大人卻叫的擲地有聲,吳同這時卻沒有覺得這是榮耀,他知道幾百雙村民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吳同有些懂了,他是廟祝,是神的代言人,他也有他的責任。
上次和尖山村會盟土地神后徐天鈞便在神像前供奉了不少的桃木劍,吳同取下所有的桃木劍后大喝道:“誰愿誰敢與我一起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