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你與廣信,廣本三人一組,負責鎮西五個燈塔換油,麻利些,莫誤了時間。”一名道人吩咐道。
李績今天很少見的被門派抓了苦力,谷口鎮十九個燈塔每三個月需要更換一次燈油,幾個法字輩的弟子接取了任務,又覺的人手不夠,便從新進記名弟子中找了幾個閑的,李績被抓個正著。
燈塔,以李績的理解大約就是前世的路燈,為大型建筑,城市提供基本的照明,這里當然沒有電力,三丈高的燈塔上有個石槽,石槽注滿燈油便可長期燃燒發光,不懼風雨。
燈油是用使用過的靈石碎末,動物膏脂,香料等混合制成,在修真界是低級場合最常用的照明裝置,象新月門內,便是直接用的靈石照明法陣,干凈,衛生,高檔,不過象谷口鎮這種地方,新月門肯提供燈塔照明已經很不錯了。
換燈油不是件輕松的事,在未到筑基前修士是不能飛行的,所以,為了爬到三丈高的燈塔頂端,他們帶了幾架長梯。三個人,法海是甩手大掌柜,一個人風度翩翩走在最前面,廣信提小桶燈油走在中間,他才15歲重活也干不了,李績一個人扛架長梯走在最后,他估摸著,一會上梯登高的,也跑不了他。
法海是法字輩大師兄,也是天賦最高的,今年不過二十七歲,已經開光后期,筑基的可能很大,是掌門方玄道人的三弟子,和他相比,法遠三十九歲開光中期的修為簡直拿不出手。但這人脾性高傲,目無余子,使喚低階弟子便如奴仆也似,很多人是看不慣他的。
“你二人做事快些,完成后去春記酒樓。吾還有些東西須得你等帶上山去。”法海隨口吩咐,云淡風清的,只可惜有些對牛彈琴。
李績這駑貨也不知是成心的還是梯子太長沒注意到前面,反正在法海和廣信已經站定的情況下,他的梯子不輕不重的撞了廣信一下,然后廣信燈油桶脫手,濺的法海道袍下擺都是燈油,這燈油附著性極強,可不好清理。
千萬不要以為修士就有多么與眾不同,也許到達筑基期后確實如此,可筑基前,其實修士并沒有多少神通法術可用,比如法海,他的水系法術不足以清洗燈油,他的低級納袋別說放下三丈長的梯子,便是廣信手里的兩桶燈油都很難,所以,整個勞動過程和凡人無異,絲毫沒有修士應該有的風度。
法海當然走了,哪怕沒有燈油這節,李績估計他也是干不來這等粗活的。走時那臉拉的比驢臉都長。
廣信苦著一張臉,“這可如何是好?法海師兄的道袍被我弄臟了,這可如何是好?”廣信是怕回山后法海給他小鞋穿。
“閉嘴,扶好梯子,老子如果摔下來,現在就要你好看。”
李績一步步向上爬,三丈,也就是九米,這高度可不低,掉下來姿勢不對的話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你到底在怕個甚?就算法海要怪罪,那也一定先怪我不是?他是你師兄,不是你爹,至于么!”
“廣本師兄你不知道,與法海師兄一起在春記酒樓吃酒的,還有法能師兄,法如師兄,還有鏡湖師叔,我在符器所和人學制符,正歸法如師兄管,這要是提起燈油之事,恐怕會嫌我做事囫圇。”廣信說出心中所憂。
“法能,法如,鏡湖?你倒是耳目靈通,當真?”
李績有些奇怪,這些人都是新月門精英,是三,四代弟子中天賦能力最出眾的幾個,怎么會集中在一次普普通通的換燈油小事上?莫不是他們在谷口鎮還有任務?
一定是這樣的了,心中有所推斷,手底下愈發的慢了起來,他可沒興趣去看熱鬧,搞不好就成了人家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