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一途,各種道物還不得數以千萬計,其中尤以天材地寶更加珍貴,都是挖一件少一件的東西。劍修在整個修真界中不過是一個分支,并不是主流,其用的上的道物是不多見的,而且淘換的余地也遠沒有法修那么容易,故此,從交易原則上來看,以滌蕩丹換空間石,李績不吃虧。
“還有一事,一直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或者說該不該這么早的告訴你,但仔細想來,我輩修真,當無所懼,福禍自持,中則這一離開,怕是輕易不會回來,有些事,還是知道的好些。”
重法道人面現猶豫道:“關于新月門被滅門,其中有兩件事,中則不可不知;
一來,新月之殤并非簡單的福地爭奪,更是一件決定門派興衰的傳承寶物的爭奪;謠傳此物為一方小世界的入門碑,為一門派興衰的關鍵,最重要的是,似乎平都教占據山門后并未得到此物;因為老友方山故,老道對新月一事常有留意,此節應該不假。
另有一事,二年前老道回山門述職,正趕上宗主他老人家開關見客,閑談間說起新月門也是晞噓不已。據宗主講,新月門那位莫名失蹤的太上長老可能并未離世,應該是在修行中遇到了什么礙難,故以秘術潛之。”
李績一撇嘴,“憑他什么原由,山門生死存亡之時不在,現在再活過來又有何用?福地沒了,徒子徒孫也沒了,一個人活的再久又有何用?”
重法一笑道:“你這小子,那也是你曾師祖,怎地如此不積口德?要說起來,新月門那位太上長老真正是個奇女子,十九歲筑基,五十結丹,周國周邊十數個國家中,大家都以為這女子必定會成為元嬰真人,眾人好不羨慕,誰不巴結,唉,誰知道,真正是可惜了。”
“嘿,天才又有何用?不能衛護宗門,山門遇險時竟無一門一派前來救援,可惜了好多忠心耿耿的師兄師叔。”想起教他劍技的鏡月師叔等人,李績心中一陣難受。
重法一時無語,李績說的有道理,個人的天賦如果不能幫助門派,那又有何意義,但他還是解釋了幾句,
“她是創派祖師的孫女,姓莊,生來文靜溫柔,不愛與人爭鋒交往,只知修行求道。唉,這性格在諸如軒轅之類的大派中還好,但若要獨自撐起一個門派,確實也勉強。”
兩人閑談很久,知道這一別后恐怕再無相見之機,但既入道途,那些離別愁苦也看的淡了,生離死別,不過如此。
李績夜來獨坐客棧,心思有些亂,重法所言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惑。不知怎地,一想起重法所形容的那個新月門天才太上長老,他心中浮起的,便是豆腐莊巧笑嫵媚的身形,這完全沒有道理,不過豆腐莊倒是很有可能是太上長老這一系的血脈,只不過是沒有資質的凡人罷了,從豆腐莊能拿出賊子戒這等奇物,當能看出她祖上也是闊過的。
真正讓他心緒不寧的,是重法道人關于新月門小世界寶物的傳說,也許是冪冪之中自有天數,他總感覺這件小世界入門碑似乎和自己有某種聯系,但具體上,他又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無奈之下,李績便在客房小院內演練劍法;《黃庭內景經》是沒法練的,在凡世,別說沒引靈陣,就連靈氣也稀薄的仿佛感覺不到似的,他只需每日體內運行幾個循環,保持住靈機活潑既可。
足足二個時辰酣暢淋漓的舞劍,終于讓他放空了大腦,沐浴更衣后坐在榻上,心思也格外敏銳,再回憶起在新月門的點點滴滴,忽然有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