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郎輕笑道:“不忍什么?天狼星域大小門派數百,我溪間派連前百都排不上,不過是聽人呼喝的螻蟻而已,他們打生打死,瓜分利益,與我等小派又有何關?正如玲瓏道也有敢戰之士,天狼星域便沒有和平愛好者么?”
兩人在轎中,親親我我,你儂我儂,隨便指點場外斗毆,竟有閑心評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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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未曾出手,三十個對七個,他也懶得湊這份熱鬧,只是開啟水遁,在花轎周邊游移,戰斗才開始,好戲還在后面呢,一邊飛,一邊再次淡淡看了花轎一眼。
他心細,一些被他人忽略的細節也沒逃過他的眼光,這是一個真正斗戰好手的難得品質。
方才天狼修士施展的地龍卷,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是以花轎為中心四散波動開來,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地下的天狼修士是憑什么準確定位花轎的?
不可能是神識,因為在地下一旦放出神識,必為玲瓏修士察覺,也就失去了偷襲的意義;所以,李績再次看了那個漂亮的不象話的新郎倌一眼,目光中含意深刻,
他不同情這對鴛鴦,因為他們不識時務,但他尊重為愛負出一切的人,也許是別人偷偷在新郎身上下的標識呢?為了所謂的愛情,他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也僅僅一次而已。
五百人,保護一頂花轎,如果是凡人世界,防御的也是凡人軍隊,那么成功防御一段時間的滴水不露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修士不同,修士是海陸空型,甚至還包括地下土遁的手段,因為空間開闊,所以,不久便漏洞百出,這種情況,進攻者永遠要比防御者占優勢,因為更靈活。
故此,劍修們在內圈并不是無事可做,想反,他們被接連襲到的天狼人搞的很狼狽;翟師兄所說的固守花轎百丈范圍內只是個美好的愿望,對遁行迅捷的修士來說,稍微一個遁閃就已在百丈開外,當危險來臨時,誰又會為了那頂花轎就置自己于險地?
反正天狼人也是搶親,又不是殺親。
劍修們二,三人的組合基本變得支離破碎,對平時并沒有在這方面有過多訓練的他們來說,如果僅僅是幾人間的對戰,那么還勉強可以配合,但在數十數百人的亂戰中,周圍全是敵人,全是師兄弟,幾次遁行過后,就誰也找不到誰了。
這個時候,比的是反應,比的是判斷,比的是勇氣經驗,在這方面,玲瓏修士差的太遠。
缺乏連續進攻手段,只追求驚天一擊的玲瓏劍修們更是狼狽不堪,他們在大部分時間里,都不得不面對天狼人的術法,魔頭,鬼物,獸靈,各種奇奇怪怪的結界,根本沒時間去聚法,凝神,行那雷霆一擊。
但讓人奇怪的是,即便這樣被動,狼奔豕突的難看場面,但圍繞花轎攻防的真實傷亡情況,竟也是個不相上下的平手,這讓花轎上的一對兒鴛鴦非常的詫異。
“看那個劍修,又是他,就這么一會兒,這都殺多少了?十個?二十個?”阿郎指著數十丈外一個身影動容道。
阿蕙隨著他的指點凝目看去,只見一條矯健的身形,隨著空中掉落的尸體一起墜下,然后在尸體上一摸,旋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