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妖怪們的比斗有了一個短暫的停滯,李績來到江道人身旁,
“道兄,交易可都完成了?”
江道人哈哈一笑,“嗯嗯,該交易的都交易了,否則再過十日碧潮將至,到時再交易可有些來不及,小友若想淘弄些寶貝,現下倒是個機會,不知小友欲找哪個交易,老道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李績點點頭,江道人交易完成那是最好,若等他上場,以后大家未必還有交易的心情呢。
江道人有心指點李績這倒也不是虛言相誑,這里二,三百個妖修誰窮誰富,誰已經交易完誰還未交易,也只有他們這些常來潮會的老客才清楚,他這里剛要向李績指點一個身家雖不豐富但脾氣溫和還未交易的妖修,卻見這年輕的道人一個縱身,已到了中心礁盤上空。
江道人心中一顫,那是斗戰的空域,卻不是討價還價的交易場所,就算再是新手,這些時日下來也不會不明白站在那個地方意味著什么!
年輕,就意味著浮燥,沖動,急于成名,而不管這里是什么場合,江道人長嘆一口氣,這年輕人看著沉穩知禮,沒想到卻是個內心如火的,但愿他能活著下來。
李績當空而站,戟指中心礁盤,
“鉤沉君,橫公,可敢出來一敘?”
襲殺這兩個妖物并不難,如果萃然全力出手的話,不敢說能兩個都同時解決,但強殺其中一個是肯定的;但這種方式并不適合當下。
一來如此做將勢必引起妖怪們的同仇敵愾,如何收尾是個麻煩;二來李績來此,打的主意便是威攝妖族,既然要威攝,就要堂堂正正,就要讓它們以后聽到軒轅二字都不敢起貳心。
李績此言一出,數百妖修大嘩,這擺明了是來了結私怨的,這個人類真是大膽,單獨一個,就要在海族的地盤上裝腔作勢,千數百年以來,這還是頭一次!
鉤沉君和橫公勃然作勢,立起身,龐大的妖軀散發出無盡的兇焰,它們兩個中,鉤蛇一貫的寡言少語,對外交渉一般都是橫公出面,
“不知這位人道姓字名誰?與我等有何仇怨?在我海族盛會上撒野,你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今日怕是活不出這片海域!”
李績平靜如水,聲音冷漠卻覆蓋了整個礁盤周邊,
“貧道軒轅李績。”李績注視著兩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四十年來,西洲十數起針對我軒轅別館的屠殺,百名軒轅外門弟子的死亡,兩位都不記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