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哥,我錯了!這就關閉神識,不再理會!”
小河由此繞過一處山包,消失在兩人視線中,馬道基本上是沿河道而建,再和小河并排而馳,還需過得一刻之后。
李績就嘆道:“行走人間,若無必要,不能放主動神識,只能被動神識防護,提防可能的靈機變化帶來的危險既可!
現在荒郊野外,你都能瞬間對船上的變故做出反應,那你到了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心怎么辦?數十萬人口,每一刻每一分,都隨時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
井口可能有玩耍的孩子就要失足掉進井里,暗巷的蟊賊搶劫不成就要動刀,煙花柳巷的幾個客人正在為粉頭大打出手,正在建筑的墻體支架不牢就要倒塌,城中的監牢正在上演各種霸凌,諸如此類的不公,危險隨時隨地都在發生!
萬族平等,你管了人就不管動物么?王大娘家在殺雞,李大爺家在宰鴨,路口的犬狗被潑皮摸走,屋頂的小貓困于高處下不來……
你是不是都要管管?
就算你鎮于城市中心,一日十二個時辰全神貫注,能保證一座城市沒有死亡發生,沒有傷害出現?
如果修行都像你這般,你這就不是在幫人,而是在養豬!”
白馬就不服,“鴉哥,照你的說法,就應該見死不救了?反正左右都是個死,老死病死冤死,晚死不如早死?
我輩修行人,見不到的可以不管,但如果就只發生在身邊的還漠然不顧,這顆道心往何處放?
還是,這本就是劍修的修行方式?”
李績被噎得不輕,實事求是的講,白馬做的對,他的論調純粹就是大反派,胡攪蠻纏,歪理邪說……
“我沒說你救的不對!我只是說你不能把這種伸手方式習以為常!
天行健,當自強不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軌跡,哪怕這個軌跡是悲慘的!但過多的人為干預卻未必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那人掉進水中,你確定他就不會游水的么?確定他的同伴就不能救他上船的么?確定他不會被周邊蓬船搭救起來么?
如果他一意尋死,下次尋個高處,你是不是還要在下面張網相待?”
白馬喘著粗氣,也不回話,顯然心中是不服的;李績也沒在繼續教訓,因為它本來做的也沒錯,錯的只是沒有接受這具白馬的身體,意識中自己還是條無所不能的黑龍呢。
只能用事實來教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