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現世,而是在過去!
班典心中大贊,真正是好手段,這是把自己的心靈隱患都給轉移到過去了么?
也不對,如果真的是轉移去了過去,就應該更難找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的輕而易舉!
他有些搞不懂對手對自己性靈的處置,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義?但不耽誤他引導思鄉之惆悵去破開對手的心防;什么手段,就有什么方式,力量有力量的方式,像這種涉及性靈的手法當然也有自己的破障方式,卻不是暴力摧毀,這樣做本身就不符合靜夜鄉思的意境,如此做的話,能不能傷害對手還不知道,只怕心中一起暴力的念頭,靜夜鄉思就自消無痕。
不能用暴力,只能用一些情緒的手段,比如,惆悵,悲傷,思念,憂郁,感懷,寂寞……
然后他看到昏暗燈光下的街道,一串奇怪的霓虹燈,稍顯破舊但卻是琉璃的門窗,一個衣著暴露,涂脂抹粉的女子倚著門框,
一名少年騎著一輛奇怪的兩輪器物,鬼鬼祟祟,東張西望,在霓虹等前徘徊幾趟,
女子就笑,“小帥哥,洗頭么?”
少年青澀又略顯緊張的聲音,“多錢?”
……這特么的?就是你的鄉愁?
人類最偉大的情操,最堅韌,任何神兵利器也砍不斷的那根線,你就給我拴在這里了?
還沒完,靜夜鄉思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互相影響,用自己的鄉愁,也影響別人的鄉愁,顯然,班典沒影響到李績,所以,必然的,李績的鄉愁開始影響班典,還是極具指向性,不由他的控制的鄉愁。
那是一座城市的邊緣,城鄉結合的部分,魚龍混雜,年輕的班典此時還未入道,是個一心苦學的士子,當他有一日放學歸家忽逢暴雨,跑到一處宅院門口的屋檐下避雨時,院門打開了一條縫,遠近聞名,鄉鄰盡知,徐娘半老的王寡婦探出頭來,左右看看沒人,一把牽住班典的袖子,哆聲道:
“小官人,進來避雨呀!娘-娘給你暖暖身子……”
班典的靜夜思鄉被他強行打斷,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對面的李績哈哈大笑,
“道友的際遇十分的奇特,你那是真愁,我那是真窮,咱們大哥莫說二哥,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班典一張團臉倒也看不出慚愧之意,只遠遠一楫,轉頭就走,
“你是大哥!貧道服了!那松寺道人還識得好幾個劍修,恐怕不會就此罷休,你自小心,貧道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