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正面硬剛拼武力,劉云手下這些士卒,定然不是這些能征慣戰的西涼騎兵的對手。
可如今他們有所顧忌,差不多就是待宰的羔羊。
馬文鷺的臉色一片陰沉,她完全低估了這個混蛋對手。
看到這近百人,她所有的打算算是徹底的破碎了。
本以為到達阿陽,在她的底盤上,事情定會發生逆轉。
可事實是,她更加的難以脫身了。
誰能想到,這混蛋竟然還在這里藏了一批人!
這絕對是一次有預謀的伏擊,出云山……馬都,這賊寇真是好大的膽!
她將劉云當作了如今墳頭草已三丈三的馬都。
“下了所有人的裝束!”在大家都換上了西涼軍的裝備之后,劉云再次下令,“尤其是里衣,都給我剝了!我們繩索有限,就拿他們的衣服當繩子吧。”
此話一出,那兩百西涼兵忽然躁動了起來。
搶了他們的甲,搶了他們的刀槍,為了文鷺將軍的性命之憂,這事情他們也就認了。
可連里衣都不放過,這完全是對他們的侮辱。
“馬都,你莫要太過分了!將他們逼急了,可不會管我的性命。”馬文鷺高聲喝道。
馬文鷺手下一眾士兵,圍在周圍,用冷冰冰的眼神,回應著馬文鷺的話,表明著自己的態度。
劉云冷笑一聲,目光環顧四周,忽然一刀揮了下去!
森寒刀鋒如劃過黑夜的閃電,伴隨著一股血箭飛起,落了尾聲。
一個西涼士兵,隨著劉云手中刀頓地,摔倒在了劉云的腳邊。
在他的脖子上,一道傷口緩緩裂了開來,血如泉涌。
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劉云徐徐說道:“看樣子,你們還沒有明白眼下的情勢,現在有沒有清醒幾分?你們不脫,那我就脫她的!”
劉云手中尚在滴血的刀,點在了馬文鷺的身上。
刀尖就卡在馬文鷺相當惹眼的鎖骨上!
空氣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來自西北高原深處的風,呼嘯而過,吹的眾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被怒火燒了心懷的馬文鷺,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事實。
主動權已全然不在她的手中了,如今刀、甲、馬匹盡入敵手,她隨同她手下這些能征慣戰的親兵,如今就是一個個手無寸鐵的匹夫。
“全部放棄抵抗!照令行事!”馬文鷺極不甘心的喝道。
自隨父親起事以來,這是她打過的,最為窩囊的一仗!
敵人兵不血刃,竟就拿了她們。
劉云示意王廷可以動手了,而后對馬文鷺說道:“馬將軍,你的耳目確實可以。但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我叫劉云!至于那個馬都,我不認識,應該是死了吧。”
“劉云?”馬文鷺愣住了,目露迷茫。
劉云這個名字,她從未聽聞,這一方地界有這么一號人物?
看這群人雖然衣著襤褸,可行事果斷狠辣,張弛有度,顯然是久經戰陣之輩。
按理說,這樣的一群人不應該從未聽聞過。
可事實是,馬文鷺真的絲毫都想不起來,她可以確定劉云這個名字今日是頭一遭聽說。
劉云燦爛一笑,抓起一把泥抹在了馬文鷺的臉上,說道:“正是,鄙人劉云,劉玄城!記住了。”
“你干嘛?!”馬文鷺掙扎著,吐出了沾染到口中的泥土。
劉云說道:“作為俘虜,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這是我回答你的最后一個問題,我可不想,城樓上那些士兵將你認出來。”
自馬文鷺腰間掏出印綏,劉云親自動手,在馬文鷺面紅耳赤如殺人一般的目光中,卸了她的甲,換上了普通士兵的甲束。
“劉云,我誓殺你!”馬文鷺面目猙獰,惡聲喝道。
今日一役,不但抹殺了她這個領兵之將所有的尊嚴,連身為女人的那點羞恥之心,都快被剝盡了!
她的貼身之甲,竟被這個無恥之徒就這么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