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瞥了一眼王治,喝道:“耳朵倒挺好,出發!”
“喏!”
……
出云山在經過這段時間的大肆擴張之后,如今兵力也僅僅是一千兩百余人。
就在上午,還派出去了一百余人,奔赴冀縣了。
而且,這其中,還有部分是昨日的阿陽城降兵。
用這些人本就是一件擔風險的事情,但劉云沒有辦法。
實在是他們的人太少了!
劉云與王治一起下了山,兩隊人馬具偃旗息鼓,沒有造出任何的聲勢。
王治率人在山腳下迎上了梁興的人馬。
而劉云則帶人潛伏在了山道一側茂密的灌木叢中,并分兵數股,分守上山要道。
三百人馬和一萬人馬對陣,兩下之間的差距,好比巨樹與螻蟻之別。
梁興陣中,旗幡如云,刀槍明亮,戰馬嘶鳴。
一萬兵馬,僅騎兵目測就有五千之眾。
陣前當先一將,身高七尺,唇紅面白還留著紅胡子,若不是有那胡子,便像極了宮中小黃門,又像是得了白血病。
他端詳著出現在山下的那三百人馬,不由放聲大笑了起來。
“真是笑煞老夫也,三百人馬?螳臂當車而已!”
他振臂猛提手中長槍,沖王治大喝道:“汝就是那腌瓚小兒劉云?交出云祿將軍,否則某家大軍踏平你這破寨子!”
王治叉腰戰于陣前,解開衣帶,微閉著眼舒舒服服的撒了一泡尿。
隨后,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本將乃王治王子罕,就你這不知仁義道德,罔顧國家禮法,不事父母,不尊長兄,穢亂家族的廢物,豎子小人,不配見我家主公。”
梁興頓時被氣的七竅生煙,哇哇怪叫。
“來人吶,與我捉了這廝!某家要拿他頭顱為凳。”梁興須發皆張怒聲吼道。
王治佯作大驚,一手抓著衣服,著急忙慌就往回跑,大叫道:“快快快,給我射死他們!”
三百兵士張弓引箭,但這么點箭,飛入一萬人中,也就撓撓癢的作用。
箭陣只輪了兩番,敵方騎兵便已到了陣前不足百步。
王治一看時機恰好,立刻大吼大聲,“兄弟們,撤!”
于是,三百多人丟盔棄甲,倉皇而退,急慌慌如喪家之犬,毫無陣型的鉆入了山林。
梁興率人追至山下,勒馬停軍。
“留五百人屯守此地,其余人等,棄馬!張公,你率五千人馬上山!某家要此地雞犬不留!”梁興沉聲喝道。
張嶺縱馬向前,低聲問道:“梁將軍,那……云祿將軍?”
“某家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雞犬不留。”梁興恍若牛眼一般的眼睛一瞪,煞氣四溢。
張嶺被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喏,在下明白了!”
梁興手提長槍,縱身下馬,“其余眾將,隨我殺賊!”
劉云埋伏在樹叢之間,瞧著梁興騎兵變步兵,兵分三路,立刻對左右吩咐道:“把領頭那個穿綠襖子的給我盯仔細了,善射者,把手中箭給我統統往他身上招呼!”
“喏!”
張嶺領了梁興的令,神色卻格外的輕松。
帶著五千人馬像是郊游一般,慢悠悠的往山上去。
護佑左右的家將,忍不住問道:“主公,我等這般,可不像是去行軍打仗的。”
“打什么仗?”張嶺駐足反問,“這茫茫群山間,僅有山匪三五百,你沒瞧見已被梁將軍攆的如那喪家之犬!近五千人馬追四五百人馬,滑天下之大稽爾。還要我等作甚?只不過是上山去殺那馬文鷺罷了,倒可惜了一個小美人兒。”
一旁的家將不由笑了起來,連聲稱道:“還是主公智謀過人,兵不血刃便拿一天大功勞。”
張嶺冷笑了起來,“劉云狗賊,倒當的好謀劃,領幾百人馬直取阿陽。可他那曉得,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欲圖我田園,這種雕蟲小技,當我瞧不出來?”
“主公高謀!高謀!”家將連聲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