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也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打仗,永遠只有更完美,就沒有絕對的完美。
馬岱略作沉吟,問道:“府君,有一句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馬將軍既然來了,就且當作是閑聊,交流交流,有什么不該問的。”劉云笑著抬手說道,吩咐人給馬岱上了酒食。
“如此,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據岱所知,府君是親率八千鐵騎,自敦煌千里奔襲至金城,又連夜急襲首陽、襄武,在這冰天雪地里,府君是如何辦到的?”馬岱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差不多是他全家死活都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在冰天雪地里,千里奔襲,佯攻金城。又趁首陽空虛之際,夜襲數百里,奪了首陽城。
這該是一支什么樣的軍隊?
如今坊間的傳言,已將這一支軍隊,稱為幽靈軍,更鼓吹為涼州第一軍。
劉云笑呵呵的說道:“馬將軍,我只是帶了八千人奔襲,龐德將軍可是率領三萬人,一口氣連下三城,同樣也是在這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里,這并不足為奇吧?”
“不!府君差矣,龐將軍隨行可是有大量的糧草輜重,足以保證軍需。而據岱所知,府君可是只備了七日口糧。”馬岱搖頭說道。
劉云微微一笑,說道:“我給士兵所準備的,可皆是干羊肉,每人一壺酒。”
馬岱嘴角一抽,不說話了。
實在是沒法說下去了,七日的口糧都是羊肉,還每人一壺酒,這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如此打仗,那是人能干得出來的事兒嘛。
如果每日有這般的口糧,估計這天下所有的戰士,都會奮不顧身的投靠麾下不要命的去殺敵。
馬岱自己領軍作戰,都沒有這樣的口糧。
“府君真是待兵如子!”馬岱發自內心的感慨了一句。
這一手,別人還真的學不來。
即便是有人想學,那也要有那個基礎才行。
劉云撓了撓發癢的眼角,說道:“只因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馬岱低頭喝了口酒,苦笑道:“府君兵圍金城,倒是連我從叔都驅策了,孤注一擲發兵三萬,奔襲金城。”
“如今的結果不是很好嘛,我們各取所需,枝陽、榆中三地可已盡入將軍麾下了。”劉云笑著說道。
這話說出口,確實有一些不要臉的意思。
馬岱苦笑道:“府君可知如此以來,我從叔便于韓遂水火不相容了,不知府君以為榆中之地如何?”
馬岱這番話說的就很沒有水準,馬騰自己做的決定,跟他有什么關系?
如果馬騰沒有帶著占便宜的心思,龐德也不可能擅作主張兵發金城。
大家的心思都是差不多,事后也別說誰不厚道。
馬岱問榆中如何,劉云倒是號不清楚他這個脈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說道:“榆中之地是挺不錯,若引鹯陰河之水灌溉周遭田地,定會是一片沃土。”
劉云的答復很出乎馬岱的意料,他第一時間所想到的竟不是戰略要沖,而是農事。